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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表明心意的诗。魏观摘下香囊,握于手中,露出了今日归家后,唯一一个真心的笑容,连眉宇都舒展开,噙着点点轻松惬意。
他将香囊珍而重之地系回腰间,捧起一卷书,慢慢看着。纵然有把握,可事涉及元娘,他便忍不住一再小心,总要万无一失才是。
即便父亲不提,接下来的时日,他也准备闭门读书,好生温习。
世上最不缺的便是才俊,若一味骄傲自大,只会成为笑话,与一切失之交臂。
他必须等,静下心去等那个时机。
*
元娘从送出花椒以后,心里就有些忐忑,也不对,不如说是好奇和做了坏事的兴奋要更多一些。魏观几乎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但是对她的态度与其他人是截然不同的,元娘从未怀疑过,他是否喜欢自己。
只是不清楚,他为何迟迟不表明心意。
元娘有些等不及了。
窦二娘和徐承儿无一不在提醒她,好缘分拖下去也会生变,若是彼此心仪,是大幸事,更不应该错过。
她送出花椒不是一时意气,而是仔细思量过的。
既然魏观心仪她,她亦是,何必忧虑谁先捅破窗户纸?元娘乡野出身,后来长于市井,早些年连饭都吃不饱,抢着去山上挖野菜,最嫩最好吃的一茬都要靠抢。
因而,她从不觉得主动争取是什么错事。
而且汴京的民风也没拘着少年男女表明心意,要不怎么每年春日都有踏春,彼此看对眼了,转头下聘成婚多了去。
她要等魏观的回应。
倘若是他家里有阻力,怎么也得说个清楚,好过这样耗下去。
元娘喜欢他,也在意爹爹的冤屈,要是最终与魏观有缘无分,横竖也不过是分开而已。
她不怕!
回到家中,元娘坐在窗下的美人榻,榻上的小凭几还摆着几个昨夜她一时兴起放在那的门外土仪,精美得不像泥胚做的,李三娘栩栩如生,眉*宇间带着少有的坚毅英气,与诸宫调里唱的那个聪慧果决的人儿一模一样。
元娘把它拿起来,对着细瞧,似自言自语一般,手指点着它的脸,“要好好答复!”
“知不知!”
她恶声恶气,手指点着也用了两分力,奈何生得太好,白皙胜雪,生就一副无辜清白的模样,纵然做此姿态,也只憨态可掬,讨人喜欢得很。
自言自语了一阵,到底觉得无聊,元娘干脆趴在窗户前偷看往来的行人。
她还不忘背着手在凭几上摩挲,那上头摆了一盒香糖果子,她拿到什么便吃什么,一会儿是炒得香脆的松子,一会儿是甜滋滋的金丝梅,一会儿又摸着干绵的蓬糕,也算是种趣味。
忽而,她看到邻居方婆婆火急火燎地跑进巷子,遇到别的邻居,急道:“米价又涨了,可别在这等着了,快去铺子买米去。”
“不就是米价涨了吗,日日都涨,何必急成这样?”
“嗐,不是这么回事,我那口子在酒楼做事,听着有官老爷说,北方的蛮族快打到汴京了。到时候,可不是涨粮价,兴许铺子的米都买不着了!”
“哪能啊,不至于吧?这可是汴京,天子脚下,有官家坐镇,那些不识教化的蛮夷能打到这附近来?各州的兵马可不是白吃粮饷的!”
“这谁晓得,说是什么官欺上瞒下,哎呀,我也弄不清。嗐,你不去买,我自己去,晚了可就没有了!”
方婆婆说着袖子一甩,着急忙慌家去,要去拿铜钱买米。
邻居见了,心里惴惴不安,望着方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