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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都阻拦不了他。便是生辰那一日,陈括苍也不会放松。家里人也默认,这时候只当他不在家,从来不打搅。所以元娘径直从小门走出去,方一出去,就听见窦老员外兴高采烈地边拍胸脯边大声道:“这怕什么,来我家便是,我摆上几桌,冬日里吃拨霞供正正好,恰好我家息妇命下人去新郑门采买了一桶的鱼,各个肥硕鲜美。”
此言一出,众人皆笑着应和。
“那我可得敞开吃,这些时日吃喝都没有油水。”
“唉,许多铺子都不开了,王婆婆,你家铺子何时迎客啊,我可馋那酒糟吃食了。”
“能去几口人啊?我把家里几个哥儿都带去,老员外可别嫌我们吃得多,把我们扫出去!”
“哪能啊,都来,可着吃,既是我家做东,都要吃得畅快。”
邻里多年,哪能不知道窦家是大户,一个个都不推拒,热火朝天的闲聊起来。
欢声笑语一片。
就连于娘子,虽然不喜欢窦家,也没有在这时候呛声,只是离得远一些,不理会这边的热闹,只和其他几个娘子说话。
元娘站在墙边,看着众人都笑意盈盈,自己只是在旁边都不自觉受到感染,唇角染上笑意。
徐承儿不知何时走到她边上,一把挽住元娘的手肘,亲亲热热地说话起来。而文修跟着出来,隔着两三步,徐承儿刻意和元娘说话,故意不理会他,他也只静静站立,眼带笑意看着,圆脸笑起来更添和善。
徐承儿脾气急,文修就要好脾气些,元娘悄悄打量,只觉得两个配得很。
徐家其他人也出来了,徐家阿翁听见窦老员外说的话,素来在酒上吝啬的他,竟然抬手招揽众人注意,笑呵呵道:“我也凑个热闹,酒管够,新酿的两瓮酒,正好今日开封庆贺。”
“好!!”
“徐翁翁的酒可不输樊楼。”
……
叫好声一片,当然,有些话是恭维,但掩不住好气氛。
此间一片和乐,喜气洋洋之际,巷子外似乎有马蹄声,奈何掩在了说笑声中,当众人察觉的时候,马儿蹄子溅起的尘土已经扬到人脸上。
说笑声骤然一停,众人面面相觑,眼神戒备警惕。
策马的将士翻身下马,他看着像是奔波已久,面上尘土蒙蒙的,盔甲缝隙里藏着沙烁,刚从战场上杀人回来,气势迫人,一开口,声音虽嘶哑,却有力得叫人心头一震。
“承节郎阮奉节亲眷何在?”
此言一出,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于娘子,已经有人猜出是怎么回事,眼露怜悯。
事出突然,于娘子怎么可能立时能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私心里巴不得儿子平安。
直到……
那位将士读懂众人眼神示意,径直走向于娘子,神情肃穆地相问,“敢问娘子可识得承节郎阮奉节?”
“乃为我子。”于娘子这时唇颤抖着,语气惊疑,但面上仍然维持镇定,如若平常。
将士抱拳行礼,而后递上文书,“阮承节郎忠勇无双,不惧生死,追随官家驱逐胡人,已捐躯赴国难,娘子节哀。”
于娘子不敢置信,手微微颤颤的,好半晌才将文书接过,送信的将士并不催促,对上于娘子,他语气尊重,甚至避开直视对方的眼睛。于战场杀敌,也不及望见阵亡将士亲眷严重的哀痛来得煎熬。
见于娘子接过,他又拱手深拜,行了一礼,而后翻身上马,告辞离去。
还有许多户人家要赶往。
天色尚早,得知消息,她们还来得及去铺子里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