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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即便如今已经深居简出,但也常常要外出采买食物,昨日,她还刚去了新郑门,就为了挑两尾新鲜的鱼。元娘脑海里浮过种种思绪,却皆不曾表露出来。
魏夫人不着痕迹打量着,倒是微微点头,虽然这些年长于乡野,又在市井耽误了几年,但不卑不亢,言行有据,倒是被教得很好。
她还怕自己见到的会是一个肤色黑黄,举止粗糙的野丫头。
也是,有王老太君在,又怎么会教得不好,听闻她的幼弟就以十四的年纪考取了进士,还是探花郎。虎父无犬子,他早逝的父亲不也是当年的探花郎么?
而且不论是王氏,还是陈氏,都富贵了许多年,王氏的门庭尤为高贵,祖上不知出过多少重臣。
想到此处,魏夫人看元娘的目光又满意了许多。
当年能定下亲事,就足以说明,她对陈元娘的家世是满意的。不仅仅是官位这么简单,还有家风教养,真正有底蕴的人家,纵然一朝没落,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魏夫人这么想也不足为奇,宋朝许多士大夫若是择儿媳,常常会看她家中是否有家训家规,若是没有,纵然身份看着相当了,也是不满的,断然不会聘娶。
魏夫人缓步走进陈家的院子,说是院子,也只有那小小的一隅,便是与魏家下人住的屋舍前的空地都不能比。但她环视周遭,收拾得温馨雅致,有石桌、秋千,还有夏日乘凉的棚子,棚子上缠绕着野藤,颇有野趣。而石桌上还放着下了半盘的棋,正是元娘昨夜和陈括苍下的。
只是当时天色渐晚,两人还未分出胜负,索性就放在那,留待回来再下。
其实也是个念想,毕竟第二日去得凶险,多少算是等着回来的意思。
魏夫人自己闺中时就爱下棋,她家累世官宦,父亲不愿入仕,却也是既有名望的大儒,所建的书院中有许多来求学的士子。
她闺中顽劣时,也常偷偷去瞧人家对弈。
甚至和父亲的几位弟子都隔着屏风下棋比试过,想当初,魏相公家中虽富庶,但早两代还是填不饱肚子的庶民,后来纵然有万贯家财,也只是商贾。
与魏夫人之间,相差甚远。
但他求学极为勤谨恭敬,若遭师长责骂,则色愈恭礼愈至,她当时觉得此人无趣至极,和其他学子没什么不同,甚至更为古板,并不怎么喜欢,乃至是有些隐隐的不喜。
可当她偶尔和他下棋后,发现他棋风凌厉,完全不似平日的板正严整。故而生了些兴趣,后来就逐渐改观,发现他也是有人气儿的,不知不觉便动了心。
许是因此,看着那盘棋,魏夫人回想了许多,目光便也不自觉多停留了会儿。
院子里能认出魏夫人的只有岑娘子,两人的夫婿曾是同僚,关系又极好,自然有交集。故而,即便没听清门外说了什么,这时候也是一样认出魏夫人。
岑娘子又惊又喜,同魏夫人互相见礼,打了招呼。
因为圣旨的缘故,两家人注定要结为姻亲,岑娘子有心为元娘在未来婆母面前讨个好,见她多看了几眼棋盘,便主动道:“这是昨日元娘与犀郎对弈,两人分不出胜负,索性留待今日。对了,犀郎你还不曾见过吧,他是我的幼子。”
多年未见,魏夫人虽笑容有些客套,但礼数还是周到的,十分配合的回答,“哦?想不到元娘小小年纪,棋艺倒是不错,这是你下的吧?很灵巧的心思,也很大胆。”
后者的褒贬不明,但魏夫人眼里的欣赏骗不了人。
见状,岑娘子的心稍稍放下一些。
她与魏家人相处过,知道他们都不是什么坏人,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