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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宁霄都知道。他见过她不顾一切扔掉相机蹲地痛哭干呕的样子。
奥叔作为艺术名流,跟上层人打惯了交道,陈宁霄的一个眼色、空气里的一丝凝滞,都足够令他意会过来,转移话题。
他最终道:“以你的水平,办展绝对有资格,不过,我得看看你的作品厚度。”
说不激动是假的。少薇很想问问他,你还记得那年你说,很期待看到我拿起相机后的样子吗?虽然那时的她对未来没有任何信心,但这句话,却时不时回响在她耳边,成为种子。
但他既没有第一眼就认出她,那她也不必续这一前缘、牵强附会了。这是她的果决与酷处。
少薇只是微笑着,克制着内心细微的战栗,点头:“我整理好后发——”
一声尖锐的轮胎刮擦声和剧烈的碰撞声,骤然传来。
他们虽离声源远,但位置高,听得清也看得清。三人俱起身,凭栏眺望,眼见着园子里众人如下雨天前的蚂蚁一般,惶惶然而没头没尾地四处张望、奔走、交头,整座园林骤然大亮——原来铺了明灯,只是为了氛围才只点小灯。
人声远远顺风送上凉亭。
“出车祸了!就在门口!快,打120!有孕妇!”
这后三个字,让陈宁霄和少薇都是脸色一变。
第106章 第106章司徒静
司徒静承认,在她第一次遇到陈定舟时,她就有种被命运砸中的感觉。
那天她在颐庆播音大学的团委办公室待了一下午,核对着即将到来的某项校团委活动的流程和台本,起身出来接水时,看到身着白衬衣的陈定舟正和他们院办公室的某位领导谈笑风生。
她外形亮眼,又比旁人有更一份自觉的端庄,令她看着比周围那些女同学都要贵很多。陈定舟目光在她身上流连了三秒。
工作一直到了傍晚才结束,有人来团委喊吃饭,就这么当着她的面调侃了几句,司徒静于是知道,刚刚那交错一眼的男人,是本地一个望族的二公子。他的兄长走仕途,他的弟弟走学术,他则成立了自己的房地产公司,经营得风生水起。再往上翻翻,那可真是名人辈出,文盲都听过他几位族亲。
司徒静在学校食堂前又遇到了他。这一次她主动走上前去,落落大方地说了一句:“又见面了。”
陈定舟后来告诉她,他正是喜欢她这份自信,用北方人的话来说,就是“劲儿劲儿的”,有意思。
嫁进陈家,她花了很多力气。这样家庭的人,男男女女的婚配都是种资源,若是取她这么一个小镇姑娘,是浪费。陈家老太太看不惯她,看不惯的理由和陈定舟喜欢她的理由是同一个,“劲儿劲儿”的。老太太说她心比天高,不谦逊。
老太太还说她这样的人,被命运打压了半辈子,一旦出头就容易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会将自己得到的一切看作是自己应得的,而不是上天或别人赐她的。而人一旦欠缺敬畏心就容易行差踏错。
但老太太宠这二儿子,陈定舟也肯为她使劲,司徒静终究还是嫁了进来。家里上下个个出身都比她高,但确如老太太想的那样,她不觉得怯、低人一等,心里想的是,你们这些人出身高又怎么样?还不是跟我一张桌子上吃饭。
司徒静这辈子都厌恶她妯娌大嫂,自视甚高的劲儿,去百货扫货,明明有保姆跟着,非要她提包。进什么门、跨什么门槛,她不动,别人就休想。她觉得她大嫂很阴的,拿捏人用的都是巧劲儿,那种不舒服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往外抱怨,别人还会反过来说她小心眼,劝她大度。
司徒静劲儿劲儿的,知道大嫂的痛处,专拿自己和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