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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叶的缝隙间落下,将血迹斑驳的白衣用微光包裹,及腰的乌色长发绕过腰肢散落在侧。那人身形微屈,侧卧着,只露出小半张瓷白的脸。
——宛如一幅暖阳下的凄清画卷。
“好美”
牵马的弟子不自觉感叹出声,下意识想往前一步,却被横在面前的胳膊再度拦下。
“阁下是什么人?”年长些的弟子皱着眉,沉声开口。
躺在地上的人动也未动,树林里不知哪里拂过一缕风,将长发下掩映的半张脸庞逐渐浮出了几分。
瓷白如玉,却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细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宛如初绽的梨花。
不知是昏是醒。
牵着马的弟子不自觉倒吸了一口气,挡在前面的人也一瞬间有些失神。
他反应过来什么,咬咬牙,忽然抬手直接向前甩出一道符咒。
“哎,松竹师兄——”
牵着马的弟子瞬间惊呼出声,下意识抬手想拦,却被强行按下。
“你别被他蛊惑了,松一。”
松竹挡在松一身前,紧绷着身子盯着对面的人。
“今日魔族躁动不安,他莫名出现在这里定有蹊跷。”
“可万一 ——”松一急声开口。
“我有分寸。那个符咒若他没问题自然无事,但若他真的与魔族有关”
松竹的声音随着符咒的靠近逐渐低了下去,旁边的松一也没再说什么,紧张地转头望去。
下一秒,两人却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一道符咒没有打中面前的人,但也没有偏离,在接触到那一袭白衣的一瞬,就这么突然凭空消失了。
四周一片寂静,松竹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松一无声地张了张口。
“难怪师父前几天让我多跟着师兄一起学。”
松一喃喃开口:“我原以为是为了让我向你学习,原来是为了监督师兄学啊。”
松竹:
“那是为了让我监督你不要逃晚课。”松竹咬牙。
“我的符咒没有问题,刚刚”许逐星脚步一滞。
“四师兄原来刚才是从那里来。”
许逐星目光沉沉,无声勾了勾唇:“我从不知,四师兄何时有闯人寝殿的癖好……”
“大师兄刚才晕倒在里面。”边叙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许逐星身子一颤:“他如今……”
“如今已没事了。”边叙匆匆开口。
他不待许逐星追问,继续迅速开口:“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建这么一处愿曦阁?又为什么把大师兄的禁闭放在这里……”
“他又没做错事,我为何要关他禁闭。”许逐星侧过头,直接略过了他第一个问题,低声开口。
边叙皱眉:“可你还是把他关到这里……”
他神情疑惑,平缓的语气说着最激烈的词句:“大师兄失忆了,你不是真的要……软|禁,还是金屋藏娇……”
许逐星感觉自己一瞬间看遍了民间那些话本子。
边叙自顾自说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可置信地抬眼:“你是在保护他?”
许逐星没有说话,只静静望着他,面沉似水。
边叙又想起了什么,倏然转过头,声音一点点紧绷起来:“之前学堂那个污蔑他的弟子,去哪里了?”
樾为之第一次深刻意识到,什么叫一片良心喂了狗。
他瞬间从问月鼎怀里挣脱:“问宿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