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19/35)
点了点头,走了两步又想起他潘爹,很孝顺地还了个人情。“潘机长,外面有人等你。”
潘煜的眼睛一点一点亮起来,不做迟疑,转身就跑下了楼梯,毫无顾忌。
王灿望着他的背影,是真的很羡慕。
他停了片刻,突然道:“他们说林队和潘机长是亲兄弟。”
郑景恒看他一眼,隐隐戒备:“谁说的?”
“都这样传,”王灿笑了下,格外难看,“林队这次是要记过背处分了。”
郑景恒不言。
王灿手撑在栏杆上,眼睛看向那个已跑出大厅的背影,肆意张扬:“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不缺落井下石的人。”
航司外的两个人已经开始拉拉扯扯了,王灿眯着眼看了会儿,嘴角不自禁跟着上扬。
他缓慢舒出一口气,看向郑景恒,挑了下眉:“郑机长,要当心。”
郑景恒什么都没说,规规整整地抚平制服的衣摆,抬脚从他身边经过,步履沉稳。
王灿不知怎么,突然出声喊了下他:“学长。”
郑景恒回首,站在楼梯上,朝他笑了下,依旧很温和宽容。
“王灿,”他记住了他的名字,“起落安妥。”
——
潘煜长这么大,没怕过什么。
除了现在。
“许主任。”
潘煜大步流星,几乎是扑在了许言面前,将他整个人环住,不住地往他脖颈轻嗅,眼睛不值钱地盯着人家的嘴巴看。
“我好想你。”
许言像是轻笑了声,说出的话却没什么温度:“松手。”
常年处于家庭底层的人对危险感知是相当敏锐,潘煜能很明确地知晓许主任此刻情绪极度糟糕。
他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小声地继续喊他:“许主任。”
蔫巴巴的,听着还挺委屈。
许言现在已经不吃这套了,问得很平静:“你现在可以走了吗?”
潘煜点头,比见了骨头的狗都听话。
“那走吧。”
许言转身,抬脚就走,潘煜巴巴跟在他后面,一路被带到了附近的便捷酒店。
“……”
潘煜这辈子都没来过这种地方,劣质的黄色墙纸,办理入住的柜台都是掉了漆的柜子。前台是两个男生,十八、九岁的样子,正挤在唯一一把腿脚齐全的椅子上打手游。
“要几间房?”
“一间。”
许言拿了两人的证件,扫了眼墙上挂着的价目表,余光瞥见身后无所适从的小潘机长,要了间最贵的房间。
“进去。”
许言拿房卡刷开门,一句废话都没有。潘煜更不敢多言,扛着自己的飞行箱,乖乖走进去。
关上门,许言手撑在身后木门,指尖滑上安全梢,指令简洁明了。
“去洗澡。”
“现、现在吗?”
潘煜不是个傻子,但也没想过自己还能被奖励。一般这种犯错了还能被好好善待的,多半都是出现在断头饭的当天。
他,诚惶诚恐。
刚经过生死一线的人,太过稚嫩,没觉出死的可怕,只是怕心上人生气。
许言没搭理他,径直走进去开了淋浴,凉水扫过他的裤腿:“左边热水,右边凉水。”
潘煜接过淋浴头,水温冰的他一激灵,怕误伤着许言,没敢躲,只手忙脚乱地将其换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