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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认真地朝屏幕里看了眼:“你现在心情好像不太好。”林津庭坐直,低头点了根烟,透过手机朝他瞥了眼:“哪儿看出来的?”
“没看出来,”潘煜只想偷师学做饭,注意力都没在他身上,“我只是觉得你要高兴些。不然,我怕我晚上会忍不住偷放烟花,借以庆祝。”
“……”
林津庭嘴角像是提了抹弧度,又像是没有。
“挂了。”
林津庭都管不住的人,潘爹也不想再给林暮暮发消息了,一顿饭做得七零八乱。
潘煜默默关了还在录像的手机,他觉得自己可以换个人偷师了。
“怎么样?”潘爹习惯让他尝咸淡,“是不是有点咸了?”
“也不能说是咸,”潘煜努力咽下,勉强回味,一贯诚实,“就是感觉您把卖盐的给打死了。”
“……”
潘爹直接关了火:“出去吃。”
知道潘煜明天有飞行任务,潘爹盯他盯得很紧,没让他喝酒,自己倒是喝了点,忧心忡忡。
“真要去啊,万一局势严重了呢?”
“局势严重了,航司会取消航班的。”潘煜有理有据。
只是遗憾,他的话并不能安慰久居商界的潘爹。潘爹只是叹气,目光幽幽地看向他,又一言不发。
潘煜其实挺不理解的:“我哥,他之前执行过那么多次任务。”
潘爹也没像现在这般,宛如生死离别。
“不一样,”潘爹停了好一会儿,才笑了笑,下意识伸手比划,“他比你大那么多岁。”
离家的时候林津庭还没潘煜现在的年纪大。
惊不惊险的,家里都不知道。那时候,没有额外的通知是最好的消息。
潘煜喝了口苏打,不置可否。
潘爹放下杯子,看向他又像是看向另一个人。
“你哥,之前挺受罪的。”
他也…挺对不起他的。
——
次日一早,天都还雾蓝雾蓝的时候,潘煜就已经拎着自己的飞行箱出门了。车开在北京的清晨,风从窗子灌进来,刮得人脸生疼。
潘爹站在阳台外,目送着他离开,直到看不见潘崽的车影,他才披了件衣服下楼,精心地侍弄院里的花枝,忙忙碌碌一个多小时。
早饭上桌,家里阿姨替他开了电视,潘爹看见电视上插播的新闻,眉头紧皱。
同一时间,潘煜跟郑景恒已经接了飞机、开过航前准备会、签了飞行单,正抬轮飞出五边。
签派在频道呼他们:“国航319,更正目的地情况,Y国国内冲突加剧。”
他话说一半,驾驶舱内一时间都没人愿意接话。
“所以——”潘煜管着无线电频道,很自然地跟签派对话,“家里现在怎么说?”
取消一架航班的花费太高,而且内乱一般都不会波及机场。
签派一本正经:“我向上面申请,让你们尽快飞离吧。”
早飞早落地,早上客早返航。
潘煜偏头,从不越俎代庖,无声向责任机长询问。
郑景恒戴着飞行墨镜,看不见往日里那双温和的眼睛,听着声音都泛着冷。
“收到了,听指挥。”
签派通报了情况,很放心地向上打申请,层层通知到了许言手里。
许言看了眼就递给副班,副班看第一眼是意外,再看一眼更意外了:“国航?飞Y国的?应该不经过我们这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