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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是裴青山。
不把他毒晕了,闻烛大概连阮青云都钓不出来。
他能够感觉到裴青山这些天的不对劲,这人似乎自以为掩盖得很好,
但那些无处不在的视线、无孔不入的控制欲,一直隐秘的裹在闻烛周围,宛如一张令人窒息的蛛网,背后睁着一双漆黑又沉静的眼睛。
这种反常只有一个原因——裴青山已经知道了点什么。
闻烛被一阵发黑的视线扯回神来,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后知后觉的挤到了声波争鸣的脑子里,裴青山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他打横抱起来了。
这人看起来一副强弩之末的样子已经很久了,却死死的撑着一口气跟裴青山打了个来回,现在即使额头上已经布满了身体反抗的冷汗,他也仍然警惕的拽着裴青山的衣领,怎么也不肯罢休:“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天台下来那次。”裴青山一边往回走,一边垂下头,视线落到他开始涣散的眼睛上,冷不丁道,“想知道为什么吗?”
雾轻轻散开了一点,闻烛靠在他的身上,发音已经开始有些泄力,下意识追问:“为什么?”
“因为那天,你长了条尾巴……闻烛,你勾着尾巴求我上,不记得了吗?”
恶劣的嗓音共鸣着温热坚硬的胸腔,震得闻烛发麻。
“裴、青、山!”
凶狠的语调从闻烛的牙缝里挤了出来,一般聪明点的人都该知道闻教授恼怒的时候是很可怕的,偏偏裴青山恍若不觉:“蛇尾死死的缠住我……嗯,我记得是白色的吧?边求饶边求欢,可怜极了,我们小教授。”
尖锐的牙齿愤怒的刺进了裴青山锁骨周围的皮肉里,血腥气顺着齿尖在闻烛的口腔里四散开来,沉重的脑袋清醒了一瞬间。
裴青山被狠狠的咬了一口,这一口力道可不小,牙印撕扯进了皮肉里,他的脸上却一点波动都没有,
双臂紧紧的框着闻烛,防止不要命的人又准备拖着这幅岌岌可危的身子逃跑。
很快,这点恼羞成怒的效果也延长不了太久,
裴青山心惊胆战的感觉到怀里的体温在缓缓的下降,要不是闻烛鼻尖温热的气息还在轻轻的洒在他肩颈之间,他几乎以为这人再也醒不过来了。
前来搜山的队员们正跟着唐副官在消极怠工,冷不丁看见裴青山回来了——长官身上整齐的制服大概是在激烈的打斗间扯得领口大开,身上擦伤、咬痕琳琅满目。
众队员立马肃然起敬,能把裴青山揍到这个程度的诡物还真不多!
被揍到这个程度的裴青山却一句话都没说,脸色难看的大步朝着山下走去。
血线蜿蜒在血肉里的疼痛,逐渐轻缓了过来,意识随着发麻的身体不知道晕晕乎乎的飘到了什么地方。
闻烛又久违的看见了凯撒琳,意料之中。
大概是知道他这些天因为她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的,这才晃晃悠悠的出来不算真心的表达一下歉意。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夜晚。
她说,以前塔尔赫人有很多很多。
闻烛问,为什么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了?
她伸出手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闻烛知道那里活动着一颗人体最精密的零件,那是人的大脑。
塔尔赫人很聪明,大脑发育在身体器官之前,好多族人都死于脑癌。
剩下的,也许被坏人拿去切片了吧。
凯撒琳耸了耸肩,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灰尘扑扑的口琴,突兀的吹起了那首熟悉的童谣——尽管她吹得很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