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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门莳叶谷的人,之前在药寮见过问月鼎,所以对他的态度很恭敬。问月鼎挪开放在唇边的帕子,上面是触目惊心的殷红色痕迹。
吸入太多沙尘又剧烈使用轻功,说不难受自然是假的。
他将帕子攥在手里,默不作声藏起来。
“进。”
问月鼎嗓音如常,一身沙土早已被风拂去。
哪怕内里再不中用,也不能在其他宗门修士面前露怯。
药修弟子进来后也不敢多耽搁,替他诊过脉后谨慎地调了药。
他能感觉到问月鼎方才似是剧烈活动过,但他也不敢多说,只得委婉提醒。
“您大病初愈,还需少思虑,多静养。”
“好。”
问月鼎收回手去,关心问:“今日药寮还忙得过来吗?”
“忙得来,您安生休息就是。”
药修抿嘴笑:“说起药寮,这些天您帮了我们不少忙。”
“我们没来得及谢您,只能备了些药放在药寮,还望您离开时带上。”
莳叶谷在南疆,因为路星,所以离开得也最早。药修们能临走前想起来给他备谢礼,倒是意外之喜。
“多谢了。”
持明宗不缺灵药,但见药修态度坚决,而且送的也不是什么贵重的珍宝,问月鼎也就收下了。
临走前,药修又冲他行一礼:“我师尊还叮嘱我,若是问副宗主去南疆,随时欢迎您来莳叶谷做客。”
那天问月鼎力挽狂澜杀死魔兽,不光救下了灵兽谷的兽修,也挽救了些无辜的药修。
无论其他宗门怎么看问月鼎,他们莳叶谷这次,着实欠了他人情。
十二年一次的剿魔终于到了尾声,卸下负担的修士们神色轻松,灵兽谷中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年轻的男修们热烈地讨论着西寰的烈酒和魔兽,还有自家师尊和师兄弟的奇闻轶事,勤奋些的剑修则汇聚在一起研习功法,温读道书。
据说持明宗的问副宗主从来不看功法,但他们也不是问副宗主,得够努力才能摸到成仙的门槛。
问月鼎从抽屉里拿出只编得精巧的蝈蝈,递到青藿手上,眨了眨眼:“给师叔点面子。”
“呀!”青藿惊喜。
她看向谷雁锦,谷雁锦咳嗽了声,默许她收下问月鼎送的小玩意。
“谢谢师叔。”
青藿认真道了谢,不忘改口。
“师叔是宗里最有分寸的人!”
“这才对。”
问月鼎凤眼微挑,原本是高岭花的长相,生生给他弄出几分俏皮。
“你修身养性到开始做草编了?”
谷雁锦好奇。
问月鼎拉开匣屉。
原本塞满短刺匕首的地方,如今半边放着笔墨纸砚,半边放了许多凡间才有的草编。
茂盛的野草随处可见,但把野草轻巧编成小动物或者蝈蝈笼,得需要手很巧才行。
谷雁锦无语凝噎。
修士保留些之前的爱好很正常,但多数人都只是盘个菩提奏个琴,最多贪点口腹之欲。
“不知问副宗主是否还记得老魔尊?”
老魔尊穹窿在位时好战嗜杀,而后被持明宗带领仙门斩于北境。
这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久到那时许逐星都只是个内门弟子,问月鼎还没有出生。
继位的新魔尊和仙家依旧对立,却也因忌惮仙家懂得谨言慎行,此后八百年未曾起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