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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逐星静了几秒,终于抬步,慢慢走了出去。问月鼎抬手,轻柔地拨开许逐星的长发。
长发之下,脆弱的脖颈暴露无遗,下面血管清晰可见,涌动着年轻的生命力。
如果用灵力刺下去,脖颈的主人也只会在看到加害者时,毫不反抗地接受结果。
顶多错愕又悲伤地看他,甚至愿意把头递到他手里。
凌苍说尧犬又疯又傻,可事实上不管是哪里的许逐星,在问月鼎面前都很乖巧。
尧犬说得对。
他能毫无觉察吗?
可这是他活生生的道侣。
他昨天还把头埋在他怀里睡觉,前天还缠着他绑头发编小辫,大前日还和他兴致勃勃说,往后怎么赚大钱。
他可以一直不去想,一直不知道。
直到他适合知道的那日。
问月鼎缓缓压下手,轻轻挠了下他的脖颈。
许逐星瑟缩了下,痒得压不下去唇角,反手要去挠他。
“哎,你偷袭!”
第 118 章 阴阳错
夜已深。
外头的天有些冷,两人窝在一床被子里取暖。
问月鼎睡到丑时,迷迷糊糊地醒了。
他听到屋外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直不停。
枕着他膝盖的许逐星也跟着醒来,随他一起看向窗外。
一轮满月悬挂在天上,凌苍手里拿着玉琢,正仰着头,在溯游盘上小心地雕刻着。
离得太远,他们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听到清晰的声音一凿一凿,有节奏地落下。
许逐星好奇:“这偌大罗盘,莫非是由他亲手雕刻而成?”
“不算是。”
许久未开口的罗盘微微亮起光:“我只是为它镌刻千道术法,让它成为灵宝。”
“多亏你们愿意留着,半日时间,我想起来很多事。”
樾为之一袭红衣坐在床旁,头发用一根红色金丝发带高高束起,发带中央顶着一颗硕大的红玉宝石。
端的是张扬无比——如果不是他现在眉间阴霾密布的话。
他听着问月鼎的话,再次冷哼了一声,手腕一翻,几根银针瞬间落到了床上没个正型的人身上,针尾还轻轻发着颤。
问月鼎“嘶”了一声,瞬间痛的打了个哆嗦。
“樾为之,你虐待病人啊!”
“不疼点你怎么会长记性。”樾为之冷笑了一声,又想到了什么,阴阳怪气地“哦”了一声。
“我忘了,再疼你也不会长记性,只会一次次巴巴地往火坑里跳。”
银针上附着的灵力在一点点往全身经脉里渗入,问月鼎又轻轻“嘶”了一声,单手撑起身子,慢慢靠回床头。
“哪有一次次跳,我现在不还好好地待在这儿呢吗,”他望着樾为之,轻轻笑了一下,“真跳那么多次,我不早就粉身碎骨了。”
“你以为你现在好的很吗?”樾为之直接被气乐了。
他实在懒得理这个完全不珍惜自己身子的人,鼻腔“哼”了一声,径自拂袖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药在桌子上,你爱吃不吃,我先走了。”
“哎,等一下!”问月鼎手指动了动,无辜抬起头,“你不把针拔了再走吗?”
“银针插一晚上也死不了,”樾为之不为所动,衣袖纷飞间继续大步向前,“等明早你自己有力气了自己拔吧,刚好时间长疗效好。”
他话音刚落,便听身后的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