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劫烬生魔(1/2)
当最后一缕劫火自指缝间消散，玉倾澜望着满目疮痍的苍澜山巅，忽觉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方才那场焚尽三千里玄冰的恶战，此刻竟在掌心结出冰晶——这是苍澜心法与劫火同源的反噬，亦是天道对逆命者的警示。"阁主！"清瑶的惊呼撕破死寂，她怀中的玄衣少年正渗出缕缕黑烟。玉倾澜瞳孔骤缩——那是被劫火侵蚀的征兆。三日前，他们在星陨阁废墟中寻到重伤的洛云舟，却未料到这看似奄奄一息的少年，竟是打开上古魔窟的活祭钥匙。
"以吾骨血为引，以苍生劫难为祭......"暗哑的声音自地底升起，玉倾澜腰间的苍澜玉蝶突然剧烈震颤。七道血光破土而出，在废墟中央凝结成一座倒悬的祭坛。洛云舟的面容在黑焰中扭曲，化作一张布满裂痕的青铜面具——那是三百年前被镇压的魔修"血河老祖"的真容。
玉倾澜握剑的手微微发颤。三百年前，他的师尊以元神为锁将血河困于苍澜山底，临终前叮嘱："若劫火重燃，切记不可轻信任何人。"此刻祭坛上流转的符文，分明与师尊留下的封印图谱如出一辙。难道......
"当年若不是那老东西坏我好事，如今整个苍澜界早该臣服于吾的劫火之下！"血河的声音混杂着锁链崩裂的脆响，"可你以为单凭一个玉蝶就能阻止天道轮回？"他抬手间，洛云舟的身体化作万千血珠，在空中重组为一尊百丈高的魔神虚影。
清瑶祭出冰魄神针的手顿在半空，喉间溢出泣血的低唤："洛师弟......"玉倾澜却在此时横剑拦在她身前。他看见血河老祖眉心的印记与洛云舟右眼角的朱砂痣完全重合——这具肉身分明是血河耗尽三百年心血培育的容器。
"阁主，您在发抖？"血河的笑声震得云层翻涌，"害怕自己重蹈覆辙？害怕发现所谓正道栋梁，不过是天道棋局里的棋子？"玉倾澜猛然想起师尊羽化前那抹意味深长的苦笑，想起自己每次催动苍澜心法时，识海中闪过的陌生记忆碎片。
当魔神虚影挥出裹挟着劫火的巨掌，玉倾澜本能地催动玉蝶。苍澜山巅突然降下九道天雷，在他周身凝结成玄奥的封印阵。这是师尊临终前布下的后手，可血河却发出癫狂的大笑："你以为这就是天道的真相？告诉你，你师尊当年......"
话音戛然而止。血河的虚影在雷光中支离破碎，露出洛云舟被钉在祭坛中央的本体。少年胸前插着半柄染血的玉簪，正是清瑶从不离身的定情信物。"他......他说要带我去看雪顶青莲......"清瑶的声音浸透血泪，却死死攥住玉倾澜的衣袖，"可我看见他眼里的血光......"
玉倾澜望着少年眉心渐渐消散的魔纹，突然想起初遇洛云舟时，他捧着《劫火源流考》的专注模样。那些关于上古魔修的记载，是否早被血河篡改？当他将洛云舟纳入门下时，是否早已落入这场跨越三百年的阴谋？
"天道不容蝼蚁窥伺......"血河的残魂在劫火中挣扎，"但你们以为封印我就能阻止劫火？错了！真正的劫数......"他的目光突然落在玉倾澜胸前的玉蝶上，"在你身上！"
玉倾澜只觉心口一痛，识海深处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无数画面如潮水般涌来：自己站在燃烧的苍澜阁前，亲手将玉蝶刺入师尊心口；血河老祖伏在祭坛上，用染血的手指在玉简上刻下"以吾之身，代众生受劫"的誓言......
"不——"他踉跄着后退，撞上身后冰凉的山岩。清瑶的呼唤声变得遥远，唯有玉蝶在掌心跳动如雷。原来自己才是当年血河老祖选中的容器，师尊的封印不过是将劫火一分为二，一半困于地底，一半藏在他的血脉之中。
当血河的残魂彻底消散，玉倾澜望着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