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渊影魔瞳·玉牒劫火(1/2)
苍澜深渊的幽光穿透云层，将器宗新立的铸剑台映成青灰色。林渊握着残缺的擎宇牒，指尖在铭文上游走，忽觉掌心灼痛——那枚本该愈合的血契伤疤竟渗出黑血，在玉牒表面晕染成诡异的旋涡。“掌教小心！”弟子白砚的惊呼声中，三道黑影破地而出。为首者身披黑袍，面容被青铜面具覆盖，唯有眼窝处翻涌着墨色雾霭，仿佛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他抬手时，空气中浮现无数细碎的符文，与林渊怀中的玉牒产生共振。
“千年了，器宗余孽还在妄想改写天道。”黑袍人开口时，声音似金属刮擦，带着渊底特有的潮湿回音，“你们以为灭了血煞魔尊，就能坐稳掌教之位？”他猛然掀开衣袖，露出缠绕着锁链的苍白手臂，锁链上镌刻着与擎宇牒同源的器宗密纹。
林渊瞳孔骤缩——这是渊影族的标记。传说中，苍澜深渊最深处囚禁着上古种族，他们曾以灵根法则为食，被三大宗门联手封印。此刻，黑袍人指尖凝出一团幽蓝火焰，赫然是与器宗“鸿蒙劫火”同源却截然相反的劫烬生魔之力。
“此物本该随你们宗门禁地沉入深渊。”黑袍人掷出一物，竟是半截断裂的天道尺，“当年你们的先祖妄图用它篡改三界灵根法则，如今......该轮到我来尝尝因果反噬的滋味了。”
白砚挥剑阻拦，剑锋却在触及黑袍人时凝滞，仿佛斩入粘稠的沥青。黑袍人轻嗤一声，面具下的黑雾骤然膨胀，化作无数扭曲的人脸朝众人扑来。林渊仓促间祭出玉牒，其上“鸿蒙初判”的铭文迸发强光，却被黑袍人掌心的旋涡尽数吸收。
“掌教！他在吞噬玉牒的法则之力！”弟子苏璃的传音带着颤抖。林渊这才惊觉，擎宇牒表面的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而黑袍人周身的黑雾中浮现出更复杂的器宗铭文，宛如寄生的藤蔓。
“三百年前，三大宗门以‘逆天之罪’灭了你们。”黑袍人突然逼近，青铜面具几乎贴上林渊的脸，眼窝处的黑雾翻涌成实质，“但他们不知道，天道尺的碎片早已与深渊法则融为一体。现在......”他骤然扯开面具，露出一双没有眼白的全黑瞳孔，瞳孔中央悬浮着微型的鸿蒙钟鸣虚影，“该由我来替你们完成未竟的‘大业’了。”
林渊感到一股无可抗拒的吸力从瞳孔传来，意识中浮现出无数交错的画面：幼年时父亲被九玄宗修士追杀的惨状、擎宇牒觉醒时窥见的鸿蒙初辟场景、以及此刻自己握着破碎玉牒的模样。这些画面突然扭曲重组，变成另一个版本的记忆——他才是灭宗的罪魁祸首。
“这是......渊影族的瞳中谶语？”白砚举剑欲刺，却见苏璃已抽出腰间软剑抵住自己咽喉。苏璃的瞳孔同样变成纯黑，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掌教，为何要复兴器宗？难道您不想看看......真正的天道法则吗？”
黑袍人发出刺耳的笑声，黑雾化作巨手抓住林渊的脖颈。林渊挣扎间，玉牒突然迸发出最后的光芒，将他卷入一段尘封的记忆——在器宗覆灭前夜，一位长老曾将天道尺碎片藏入苍澜深渊，并留下血誓：“若后世有器宗传人持玉牒至此，当以身为引，唤醒渊底......”
“原来如此。”黑袍人骤然松手，林渊踉跄后退，却见黑袍人面具下渗出黑血，“你果然继承了那个老家伙的血脉。当年他用自己的灵根为祭，将渊影族与天道尺碎片锁在一起。现在你激活玉牒，等于解开了封印......”
他话音未落，深渊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无数青铜锁链破土而出，缠绕在黑袍人身上，将他拽向地底。黑袍人发出不甘的嘶吼，眼窝处的黑雾骤然凝聚成两个巨大的瞳孔，死死盯着林渊：“记住我的名字——幽墟。待渊影族重临之日，便是你们的因果闭环破碎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