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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腿,想着破罐子破摔踹他下三路,这人冷不防倒了下来。对扶摇来说,如山之将倾。
这么高大的一个男人把所有重量搁她一人身上,扶摇险些被折断了腰。好在身后就是梧桐树,帮扶摇抵住部分重量。但同时,她也被压在树和四阿哥之间,动弹不得。
“苏培盛!赵平安!”扶摇喘气大呼。往肩头一瞥,四阿哥眼睛都闭上了。
“来人!抬回去!”
……
四阿哥再度沉睡。时光如奔流的云海穿胸而过,将四阿哥带到了数年之后乾清宫大殿的金砖上。
大殿庄严肃穆,群臣匍匐在地,头颅深埋,连一丝呼吸声都不闻。
胤禛跪在人群中,低垂着头。
视线所及只有方寸之地,他看见自己的袍边沾着几茎枯草,俨然是刚从塞外猎场快马赶回。余光角落里出现一个熟悉的面庞,褪去稚嫩、文质彬彬,颇似十三弟,十三弟亦跪在不远处,身形挺拔,眉宇间带着凝重。
胤禛继而微抬眸光,又看见跪在御座正前方的太子。太子穿着杏黄朝服,五体投地缩成一团,整个身影都在颤抖。
“窥伺朕躬,暴虐□□。”浑厚庄严的声音自上传来,玉轮一般碾过大殿,胤禛心头一凛,重新埋低脑袋。
“胤礽,你可知罪?”
“皇阿玛!儿臣冤枉啊!”
“皇阿玛!儿臣冤枉!”
太子一面喊冤,一面叩首,声嘶力竭,毫无体面可言。随着他一遍遍地叩首,朝冠上的东珠也噼里啪啦往地砖上砸,发出令人心惊的脆响。
“皇阿玛!儿臣有要事容禀!”
正在这时,忽有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康熙向声源处扫了眼,冷声命令:“说!”
发声之人正是皇长子胤褆。胤褆膝行上前,双手高举,捧着一串颜色黯淡、边缘发黑的五色缕,五色缕上赫然缠绕着几缕发丝,末端还系着一小块写着模糊字符的明黄布条。
胤褆沉声:“昨日搜查毓庆宫,儿臣从太子枕下发现了此物”
民间镇魇之术里,便有一招是在浸过符水的彩绳上缠绕欲加害之人的头发,并书写生辰系在绳上,施以诅咒。
盯着那缕发黑的彩绳,康熙双目陡然升起厉色,失望、暴怒,他随手抄起御案上的玉如意狠狠扔下。
“咚”一声闷响,玉如意重重砸地,接着翻滚几圈,停在太子脚边。
太子大骇惊呼,“皇阿玛!这不是儿臣做的!儿臣从未想过镇魇十八弟!大哥!你血口喷人!”
胤褆只是垂下眼睑,不再做半分表态,康熙的怒吼却响彻大殿,“住口!混账!你还敢提你十八弟!”
“传朕旨意!太子狂悖失德,不堪付托!即日起废黜太子之位!幽禁咸安宫!”
胤禛霍然抬首!
……
一点薄光透入寝帐,昏黑的帐顶上依稀能辨出牡丹图案。
胤禛睁眼,怔怔望着帐顶望了许久。
直到匀缓的呼吸声落入耳中,感受到身旁偎着一个暖软的躯体。
那颗惊惧跳动的心终于缓缓落到实处。
这一次……胤禛凝眉,咂摸了一下,这一次,这个梦,他记得清清楚楚。
第42章 第42章城西,百家院。……
城西,百家院。
黄土墙头探出的枣树枝桠压得低低,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踮脚摘枣,满地银杏叶碎金似的,摘下的枣子噼里啪啦往竹匾里跳。
“虎子赖皮!方才那球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