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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十五万,截留五万未免伤筋动骨。减为三万,分三年拨付,另从江宁织造余银挪两万。如此,两全其美,四弟以为如何?”胤禛缓缓低头,“太子圣明。”
商议一番,有了决断,太子便在奏折上勾了个“准”字,另添一句“着陈鹏年监理河银”。
陈鹏年是治河好手,出了名的铁面无私、清正廉明。
户部侍郎捧着改批的黄册退下,太子转头看见胤禛缠纱布的右手,蹙眉,“以你的箭术,不至于如此。”
胤禛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反倒是太子似是想到什么,忽地笑起来,“啪”“啪”击掌两声,便有一个小太监近前,手里还捧了个桦木长匣。
太子掀开匣盖,拿起匣里的骑弓。
“此弓弓弦是用罗刹国进贡的鲛筋泡了桐油重制的,比牛筋柔韧,四弟,你拿着。”
胤禛试拉空弦,果然省力许多,太子又从多宝格暗屉取出本《射经》,扉页上那几个字胤禛认得,是御笔所书。
当年皇阿玛亲自教□□骑射,底下小阿哥无不羡慕。
“二哥,这……都给我吗?”
“当然。明日孤再教你个取巧的招式,你回去多加练习,便不会再像今日这般伤到手了。”
……
太子赠的骑弓挂在了书房正中央的墙壁上,太子给的《射经》也整整洁洁放在案头。
从毓庆宫回来四阿哥就一直待在书房,苏培盛问晚膳在哪吃,他也不给个准话儿,只冲外头吩咐“别吵!”
苏培盛只得叫膳房准备几个四爷常吃的菜,先提来候着。等到四阿哥终于从里头出来,太阳也落尽了,送去膳房来来回回热了三遍的几道菜肴终究是没进得四阿哥的口。
四阿哥站在门边望了会儿漆黑的天,苏培盛忧心忡忡提着食盒劝:“主子爷吃点吧,或爷有何想吃的告诉奴才,奴才亲自去膳房叫他们做。”
四阿哥充耳不闻,却忽然问起:“那拉氏在哪?”
苏培盛心道这是什么话?福晋当然是在正院。他
琢磨了一下,回:“福晋在正院,这会儿应也在用膳吧,要不奴才着人去知会一声,叫福晋等四爷一块用饭。”
“啪!”
房门又关上了。
苏培盛碰一鼻子灰,那关上的门扇就像拍到他脸上似的。苏培盛又琢磨,到底是哪句话没说到四爷心坎上?琢磨不明白,苏培盛只得打发张尧去正院请示福晋。
四爷不会无缘无故提起福晋,这里头肯定有福晋的事!
这厢扶摇刚吃好饭,在院子里消食,张尧就把苏培盛的话带到了。
“四爷今个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书房,也不吃饭,请福晋想个法子,好歹劝四爷吃一两口,明儿四爷还要出城秋狝去呢。”
“可是——”扶摇也很为难。
在适当的时候规谏主君似乎是身为福晋该做的事,可是,连苏培盛都拿四阿哥没得法子,她要在这个时候上蹿下跳找存在感,岂不是上赶着触霉头?
扶摇有意回绝,正要开口,被程嬷嬷拦住。
程嬷嬷轻轻拉她袖子,凑近耳边道:“苏培盛很少求到正院,若能让他承咱们一次情,说不得以后有用处。”
此言不无道理,扶摇忖度片刻,蓦地“哎哟”一声倒下去,倒进程嬷嬷怀里,“哎哟——肚子疼——疼死我了!”
此举猝不及防,若不是倒下去的瞬间扶摇冲程嬷嬷挤了个眼,只怕程嬷嬷也得唬一跳。
丫头们大惊失色,登时急如热锅上的蚂蚁,程嬷嬷一声令下,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