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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让他叫正院准备热水,他自然也以为这会主子爷还是要热水。哦,原来不去正院,就不必要热水,要冷水了。消火。
苏培盛闻到他一身酒气,当下明白怎么回事,他也想劝劝四爷,既然福晋那不成,就别憋着,去找宋格格好了。
心里头琢磨半晌,苏培盛到底没把话说出口,主子爷大半年没去找宋格格,其中隐情旁人是不知,但四爷做事向来有章可循,他绝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
况且四爷打定主意的事,难道旁人劝就有用吗?显然福晋还不够了解四爷,今日这般只怕累及自身啊。
当苏培盛换了冷水回来,四爷已经坐在书案前读书了。苏培盛没有喊
他,放下水盆静静守在一边。约过两个时辰,四阿哥读完一本《资治通鉴》,喝了口茶,苏培盛才将水盆端过去,臂上撘一条白巾子。
“四爷,今夜宿在哪呢?奴才立刻着人准备。”虽然很不想问但不得不问,看这情形,只怕四爷会宿在书房。
天气转凉,若宿在书房,他得赶紧着人抱两床褥子来。
四爷正洗手,仿佛先前什么都没发生,洗完手取下巾子擦了擦,闻言道:“去正院,洗个身,先去去身上这酒气。”
苏培盛顿了顿,“可是……正院的人说今日会早些关门,只怕福晋已经睡下。”
“睡?”四阿哥眼一抬,平静的眸子登时戾气丛生,他猛地摔掉巾子,白巾沉入水面彻底濡湿,“睡了也得给我起来!”
夜色如墨,泼洒入府,苏培盛提一盏灯笼在前开路,他一路都在祈祷:千万要给四爷留着门啊,千万千万要给四爷留门啊……然而,刚下回廊,只见远处院门紧紧闭合,仿佛明明白白写着两个大字:勿来!
苏培盛当下一个哆嗦。
主子爷哪里吃过这种闭门羹?从前苏培盛跟主子爷过来,可谓畅行无阻,若主子爷不过来,苏培盛也不会深夜惊扰。苏培盛还是第一次见到正院大门紧闭的模样。
四阿哥停步,冷笑了一声,侧目瞥眼苏培盛,这是要他过去叩门的意思。
苏培盛心中叹气,哆哆嗦嗦地提步,但下一刻,四阿哥忽然按住他。
四阿哥将他按在原地,蹙眉望向院门。
那冷厉的目光几番变化,从惊讶到怀疑,最后竟带了一点点兴味。
苏培盛也望去,登时一愣,“这……”他瞠目结舌,好好的院门怎么突然开出一条缝?
四阿哥把他往后一推,自己迈步走了过去。
扶摇双手把在门上,鬼鬼祟祟探出一颗脑袋。这院门厚重,她和春溪齐力才打开,春溪手里还提了一个小灯笼,在她身后哭笑不得。
“奴婢去叫小李子,让他们把门打开吧。四爷一向睡得晚,兴许这会还没歇,让小李子再去请一趟就是了。”
“嘘……”扶摇嫌她啰嗦,“小点声。”
她堂堂福晋,怎么能出尔反尔?可是心里实在闷的很,也不知道怎么了,衣服也换了,发髻也拆了,早早洗漱毕,早早躺下就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外面又黑又冷寂,扶摇里面穿着薄薄的寝衣,外面罩了件兔毛大氅,身子虽不冷,手却冰凉冰凉。
她搓搓手,靠在门扉,叹气。
果然不行,果然感觉很怪。
春溪知晓来龙去脉,笑道:“福晋想那么多作甚?万事依凭自己的心意就好。”
扶摇还是叹气,她与春溪说不明白。她太迷茫了,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到底是什么?
要为了宅邸和谐去规劝主君吗?要去把规矩一条条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