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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被刺史府的人监控起来,这里头一定大有文章,若是你被发现,那后果不堪设想,我不能把你往火坑里推。”他劝道:“我可以寻个可靠的人进去,一定会想办法同你表姐碰面。”
眼下的刺史府,已是暗流涌动,他不能让她涉险。
柳舜华替他包扎了伤口,定定道:“不行,一定要是我才行,表姐她被困许久,已是杯弓蛇影,她不会再轻易相信任何人的。”
她看着他,眸中闪着坚定的光芒,“贺玄度,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我必须去。你相信我,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绝不会给你们都尉府添乱。”
贺玄度一瞬恍觉,柳舜华或许没有他想象的那般脆弱。
他想,他应该相信她。
……
隔了两日,柳舜华才跟着范神医入了刺史府。
临行前,贺玄度特意找了人,帮她扮了男装,从头到脚装扮得很仔细,只要不开口,几乎没有破绽。
她穿着件粗布衣衫,戴着小帽,一路垂着头。
被迎着一路进了后院正房,柳舜华长吸一口气,不敢有丝毫懈怠。
后院的管事嬷嬷曾见过她,她必须要小心应对。
郑充就躺在床上,手脚都被包裹了起来,一张脸青一块紫一块,肿得像个蒸坏了的包子。
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正在喂着药,郑充边喝边呜呜地叫着。
管事嬷嬷一把拉开喂药的丫头,骂道:“蠢货,少夫人就是这么调教你的,这药这么苦,还不去拿些糖来。”
那丫头有些委屈,撇着嘴,“五姨,我已经……”
管事嬷嬷瞪了她一眼,她噘着嘴,走到一边去取糖。
柳舜华一看郑充那幅尊容,拼命忍着要笑的冲动,默默垂下头。
管事嬷嬷转向范神医,“范先生,这边请。”
范神医这才走到在床前坐下,柳舜华麻利地递过药箱。
门口的侍从向管事嬷嬷使了个眼色,管事嬷嬷会意,笑道:“范先生身边怎么换了个人?”
柳舜华心下一紧,有些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范神医从容地施着针,手上的动作并未停,“前几日带的那个,话太多,嘴太碎。替贵人们相看病情,还是话少的好。”
管事嬷嬷点了点头,瞥了一眼柳舜华,柳舜华竭力按下心内的忐忑,索性抬起头,对着她点头示意。
她照过镜子,她的男装应当不会被认出,唯一需要克服的便是自己心内的恐惧。
管事嬷嬷没瞧出什么,对着门口的侍卫摇了摇头。
范神医施完针,柳舜华干净利落地收了针,递上止痛的药膏。
这两日,贺玄度带着她在范神医的医馆内忙活了两日,熟悉各种药材、药膏,以防在刺史府被人察觉出端倪。这种打下手的小事,她私下练了不下百遍,早已烂熟于胸。
管事嬷嬷盯着柳舜华看了片刻,突然道:“范神医,你这个徒弟瞧着有些面善。”
柳舜华递药膏的手,微微一顿,旋即收了回来。
她心如擂鼓,面上却丝毫未显,这种情况下,她只能配合范神医。
果然,范神医只是打开药膏,不动声色地涂抹在郑充的伤处。
“我这个徒弟,长得有些秀气,看起来格外和善些,来医馆瞧病的人,都说他面善得像自家亲戚呢。”
范神医微微叹了一口气,“不过,他也是个可怜孩子,前些日子逃荒过来的,还是个哑的,可惜了啊。”
管事嬷嬷瞬间面露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