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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有难。”贺玄度一惊,“你怎么知道?”
柳舜华知他暂时反应不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解释,“刺史府,刺史府今晚要对都尉府发难,诬陷都尉府造反。”
贺玄度一愣,明显不信,“怎么可能,他根本拿不出证据。”
柳舜华急道:“怎么不会,若攻下都尉府,证据不是随他们捏造。”
怕他不信,柳舜华接着道:“我表姐无意间听到了郑刺史他们的计划,所以才会被软禁起来。行动就在今晚,他们一早便算计好了,趁着万都尉不在,袭击都尉府。贺玄度,都尉府要尽快做好打算,不然,真的来不及了。”
贺玄度低头沉默片刻,转头对上柳舜华,“若是如此,你快些离开,以免被波及。”
他想了想,又道:“侧门隐蔽,离安乐巷近些,我让人从那里送你出去。”
柳舜华站在那里,并没有动。
贺玄度看着她,有些着急,厉声道:“柳舜华,你是傻了吗,怎么还不走?”
柳舜华歪头朝他一笑,“贺玄度,已经晚了。这会我外祖一家,已经出了城。今夜,除了这里,我已无处可去。”
夜风突起,吹动着她的衣摆,单薄的身子却像是江边摇曳的蒲草,即便是风雨也不折不弯。漆黑的眼眸中带着坚韧,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让他不得不重新正视她。
贺玄度心上猛地一颤,湿了眼眶,嘴上却刻薄道:“柳舜华,你就是个大傻子。”
夜色深浓,两人就这么看着,谁也没再多说一句。
“公子,刺史府有异动。”周松从外面匆匆赶来。
贺玄度回过神,神色凝重,“目前什么情况?”
周松看了看柳舜华,见贺玄度并没有隐瞒的意思,接着说:“寿宴结束,刺史府迅速纠集约五百兵士,瞧着像是有大动作。我已命人登上角楼时刻留意,若是靠近,必有人来报。”
柳舜华蹙眉,“不止,刺史府敢强攻都尉府,来人绝对不止这些。表姐说,前阵子出现的贼匪,其实是刺史府的人,早已被安排在凉州城各处,只怕就是为了此刻。”
周松先是一惊:“刺史府要袭击咱们都尉府?”
随后,他猛然一拍脑袋,“我说怎么一早就觉得哪里不对,都尉府周围来了许多生人,他们极有可能就是刺史府派来监视咱们都尉府的。公子,现在外面八成已被他们封锁,再想传递消息出去,只怕是难了。”
他急得团团转,忙跪下道:“公子,是我疏忽了,请公子责罚。”
贺玄度挥手让他起来,“眼下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要解决问题。”
周松忧虑道:“如今都尉不在,单凭府内这些人……”
他没有说下去。
刺史府有精兵五百余人,再加上此前引入城的一批悍匪,对付仅仅百人、空虚的都尉府,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柳舜华挺身站了出来,盯着
贺玄度,目光灼灼,“贺玄度,刺史府此行,定不会留有活口授人以柄。都尉府阖府上下数百条性命,不能白白断送,你必须要站出来。”
贺玄度闻言,浑身一怔。
他一向以纨绔示人,在众人眼里,不过就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废物。他知柳舜华并未像其他人一样,因此轻视于他,可却不曾想到,有朝一日,她会同他说,让他站起来。她信他,信他能肩负起都尉府数百条人的性命。
柳舜华以为他被吓到不知所措,并未埋怨他无能,只是走到他身边,柔声道:“贺玄度,不要怕,咱们也不是毫无机会。都尉府不乏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