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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都是汗。此去祁连山骑马怎么也要一个多时辰,他披星戴月,一路风尘仆仆,只是为了能让她在晨间吃上第一口新鲜的樱桃。
柳舜华心内涌起一阵甜蜜,又忍不住有些心疼他。
她抬手帮他拭去汗水,责道:“何必呢,一大早跑那么远去摘樱桃。”
她动作轻柔,像是羽毛拂过,贺玄度心里痒痒的,见她看破,也不再装,笑道:“我睡不着,正好骑马去吹吹风。”
柳舜华收回手,“时辰还早呢,你快些回去休息会儿。”
贺玄度点头,“那我先回去了,晚上,别忘了啊。”
柳舜华朝屋内看了一眼,催促道:“知道了,知道了,快回去吧。”
贺玄度这才恋恋不舍,转身离开。
方才他只有头露在外面,柳舜华不曾留意,这一起身,才注意到他这身行头,着实有点招摇。
她微微一皱眉,突然想到什么,忙叫住他,“等等,回来。”
贺玄度乐颠颠地跑回来,“怎么,这么快就又想我了?”
柳舜华嗔道:“胡说什么呢。此前你帮我挡了一箭,外祖一直说要登门拜访。昨日他老人家又提了此事,说是要今日过去一趟。”
说完,她看了看贺玄度的衣袍,“我外祖,喜欢沉稳一点的。”
贺玄度垂头,终于意识到什么,“你怎么不早说啊,我赶紧回去准备一下。”
说罢,急急忙忙往回跑。
柳舜华看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忍不住垂头轻笑。
……
都尉府内,周松正生无可恋地拿着一大串紫薇花,一瓣一瓣地揪着。
边揪边咬牙,昨日嫌弃花太土,今日又搞这出,若不是看在多给了他几贯钱的份上,他早甩脸子走人了。
万都尉一进门便看到这一幕,绕过地上的花,问:“这是做什么呢?”
周松见是万都尉,哭丧着脸站起来,“都尉,你还是派我去边关守着吧。”
万都尉笑道:“这小子又在搞什么花样?”
周松正想抱怨,便看到贺玄度从外面走了过来,一脸幽怨地闭了嘴。
贺玄度跨进院子,“舅舅,你来了。”
万都尉点头,“九生送走了。”
贺玄度:“嗯,不好远送,只送他出了院子。”
舅舅道:“提早回去的好,他离开长安太久,只怕有些人会不放心。”
说完,仔细瞧了眼贺玄度,身穿玄色素袍,发髻梳得规规整整,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庄重肃穆的味道。
“怎么去送九生穿成这样?”舅舅忍不住问。
贺玄度笑道:“舅舅不是常说我不够沉稳,怎么样?”
舅舅眉头微皱,转而道:“对了,前刺史的案子已经结了,五日后,贺玄晖便要回长安复命。”
贺玄度点头:“只是可惜,郑刺史咬死是都是他自己所为。我以为贺玄晖会有办法让他开口,没想到,他竟是个硬骨头。”
舅舅叹声,“他是怕死,但更怕郑家绝后。只要一日不找到郑充,他便会一直咬死不松口。”
贺玄度抬头看向远方,“他应该比谁都清楚,以千机阁的做派,郑充不可能会活着,不过是图个念想罢了。郑列不是个好官,却是个好父亲。”
舅舅看出他心中所想,忙转移话题,“到底还是没能将彭城王拉下马,可惜啊。”
说到彭城王,贺玄度嘴角扯出一丝不屑,“外强中干罢了,他也真是坐不住,竟然想到派人暗杀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