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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根本不及细看,如今仗着他睡着,柳舜华忍不住俯下身子,明目张胆,肆无忌惮地看着他。贺玄度跟着舅舅在军中多年,便是梦中也时刻保持着警惕,听到轻微的脚步声逐渐逼近,仔细一听,便知是个女子。
似有似无的荷香拂面而来,贺玄度呼吸一滞。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靠近,贺玄度贪恋着她的气息,双眼依旧紧闭。
柳舜华犹嫌看得不够,又弯了弯腰。
他呼吸清浅,素日淡薄的双唇微张,似笑非笑,映着日光有着几分难以言说的红润,却不似女子涂上口脂的那种艳色,既遥不可攀又充满诱惑。
柳舜华越靠越近,贺玄度呼吸渐渐紊乱,一颗心怦怦直跳,正满是期待,那熟悉的气息却又倏忽远离。
贺玄度猛地睁开双眼,一把揽过柳舜华将她按在胸前。
“怎么,看完就想跑?”
柳舜华没想到他醒着,有些窘迫,伸手去推他,“谁说我偷看你了?”
贺玄度手放在她腰间,牢牢锢着她,笑道:“以后想看,大大方方的,保管让你看个够。”
柳舜华被他一撩拨,愈发想逃,趁着他不备,站起身来。
贺玄度顺势拉过她的手,将她抵在桌案边,“坐上去,别总站着。”
柳舜华笑了起来,仰头道:“好好的椅子不坐,非要让我坐桌上。”
贺玄度双手用力,将她托到桌上,“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是不是更清晰些。”
他这么一说,柳舜华垂头看着他,还真别说,确实如此。
怪不得世人对皇位如此渴求,那种众人仰视,掌控全局的感觉,真的会让人痴迷。
尽管两人依旧贴得很近,但这样的高低落差,让她瞬间有了安全感。
柳舜华晃悠着腿,笑道:“贺二公子,好见地。”
贺玄度轮椅逼近几分,带着几分薄笑,伸手便去拉她,“你不知道我的还多着呢。”
明明什么也没说,柳舜华却不觉脸上一红,伸手拍开想拉着她的那只手。
贺玄度笑笑,缩回了手。
手指触碰到他的指尖,柳舜华又将那手拽了回来,握在掌心。
“手怎么这么凉,也不知道多穿几件。如今已是深秋,最容易着凉。”
贺玄度仰头,可怜兮兮道:“没有人管,都是乱穿衣。日后,要劳烦蓁蓁费心了。求你,管管我。”
柳舜华一颗心猛地一沉,握住他的手不觉又柔和几分。
她看了看搭在他腿上的披风,“先穿上,免得冻着。”
贺玄度依依不舍地松了手,老老实实将披风穿上。
柳舜华想起正事,问道:“婚礼之事筹备得如何了?”
贺玄度:“你放心,有祖母在,相府那些人不敢懈怠。”
柳舜华点头,思索半晌,“昨日我兄长留在宫内,至今未归。今日听父亲说,皇上病重,瞧着不大好。”
睿帝执政十余年,对内休养生息,体民间疾苦;对外加强防范,恩威并施,以致大安海晏河清,享盛世太平。
如今朝堂内外威势已显,羽翼已丰,渐渐要脱离贺留善的阴影,却偏偏天不遂人愿。
她替睿帝可惜,可终究是大限将至,无力回天。
这天下,皇帝换了谁坐,本都与她无关。
可她偏偏要嫁进相府,继位的又是此前与她有误会的济阳王,由不得她不多做思量。
贺玄度想起昨日刘九生的话,双手敲在轮椅上,“父亲今日已去了宫内,这天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