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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蓁,昨日大长公主之事,是兄长疏忽,才致你……”柳舜华忙打断他,“兄长,是那程嘉良用心不纯,怎能怪你呢。”
说到程嘉良,柳桓安这才道:“今日京兆尹那边上报,说他昨日无缘无故摔断了腿。”
柳舜华冷哼一声,“那不正好,省得他再出去祸害人。”
柳桓安眉头微微皱起,“可我总觉得,这事情也太凑巧了些。”
柳舜华知晓兄长一贯注重律法,忙凑上前,眨着眼道:“当然不是凑巧了,这叫老天有眼,没叫那祸害遗千年。”
柳桓安笑了笑,“算了,不说他了。说说吧,什么事?”
柳舜华:“兄长慧眼如炬,果然什么都逃不过你。”
她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扭扭捏捏递给柳桓安。
柳桓安接过一看,“凉州来的,外祖给的,你怎么现下才拿出来。”
待认真看完,柳桓安阴沉着一张脸,“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柳舜华忙上去殷勤地捶着他的背,“兄长,你能好好听我说吗,你这个样子,我有点怕。”
柳桓安恨不得将她的头敲烂,“你还知道怕?我费尽心机,好不容易才将你与贺玄晖之事解决,你转头,你……”
柳舜华忙又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兄长,信你也看了,外祖都同意了的。你知道外祖看人一向很准的,他老人家都赞同,可见贺玄度的人品不是传闻中那般。”
柳桓安沉默片刻,“外祖的话,我自然不疑。昨日,他不顾一切将你从程嘉良手中救下,我便知他即便再纨绔,总归心术是正的。可是蓁蓁,相府不是什么好地方,世间男子千千万,咱们为何非要在他们两兄弟中选呢?”
柳舜华眉间微蹙,握紧手中的帕子,“兄长,我从未想过选别人,我在意的,只有贺玄度一人。”
柳桓安耐着性子劝道:“蓁蓁,贺玄度不是良配。”
柳舜华看着柳桓安,“那依兄长之见,什么才是良配?若门当户对,相敬如宾是良配的话,兄长又为何至今未娶?”
柳桓安怔愣片刻,沉默下来,许久才缓缓问:“你这辈子,就认定贺玄度了是吗?”
柳舜华点头,“非他不嫁。”
柳桓安闭上眼,缓缓叹了口气,“蓁蓁,若要嫁给他,你可知要面对什么?相府看重贺玄晖,前脚才商讨婚事被拒,后脚你便与贺玄度在一起,这无异于在打贺丞相的脸。即便我与爹爹同意,你以为,你能这么轻松嫁进相府吗?退一万步讲,若你真嫁进相府,上有不受待见的公婆,下有不安分的小姑,你日日与这些人周旋,不会觉得累吗?”
柳舜华何尝没想过这些,上辈子的记忆如此深刻,她又怎么能忘。
只是,诚如棠华方才所言,人活一世,总要做出取舍。
她选了她看重的,就必须承担这些。
柳舜华微垂着头,“兄长放心,相府那边有老夫人帮忙,应是不成问题。至于婚后,待贺玄度这边事情处理好,我们会一起回凉州,远离长安这些是是非非。”
她想过,世人皆知,贺玄晖将来会接管贺家,所以即便嫁给贺玄度,柳家与相府未必绑在一起。待婚后他们远走高飞,带着棠华一起离开,便与相府彻底脱离干系。
即便日后相府果真造反,若是成功,自是随他们去。贺丞相与贺玄晖人品一脉相承,虽是无情又虚伪,但爱才之心尚在,没有她与棠华这层关系在,定不会为难兄长;若是失败,贺玄度远在凉州,与相府不睦已久,从未受过重视,再加上与刘九生之间的旧情,他未必会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