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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玄晖上前问道:“李太医,皇上怎样了?”李太医道:“贺大公子放心,皇上无碍。”
贺玄晖疑道:“既无大碍,那为何还未醒来?”
李太医:“兴许是皇上今日太过操劳,又如此折腾,有些倦了,这才睡了过去。”
柳舜华一愕,亏她方才还以为是贺玄度下了死手,打得太重了。
众人面面相觑,睡了?
他们在这跪了这么久,个个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慎便被波及,皇上竟然只是睡着了。
紧接着,成渊走了出来,“皇上已经歇下,诸位请回吧。明日一早皇上醒来,再来问安不迟。”
人群中一片静默,许久才有人战战兢兢问道:“成卫尉,不会再有黑熊和刺客了吧?”
今日接连突生变故,那些世家公子和小姐们被吓得魂不附体,生怕刺杀事件再来一波。
成渊沉声道:“刺客已悉数斩杀,宿苑内有禁军把守,诸位可安心歇息。”
众人得了指示,这才慢慢散去。
成渊突然叫住了柳桓安,“贺大公子,柳刺史,还劳烦稍候片刻。我有些事想与二位商讨,不知是否方便?”
两人相互一望,成渊特意留下两人,定是要商讨此次刺杀事件,遂点了点头。
柳桓安转过头,对着柳舜华道:“蓁蓁,你先回去,今晚好生歇息。”
柳舜华道:“兄长,那我先回去了。”
柳桓安在人群中扫了一眼,不满道:“贺玄度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见他人?”
周松等在柳舜华身旁,忙道:“公子今日劳累一整日,听闻柳小姐失踪,急火攻心,晕了过去,这会儿人还没醒呢。”
柳桓安皱眉,这个贺玄度,也太弱了些。
但想到他今日狩猎夺魁,又身患残疾,眉头又舒展开来。
已是夜
半,柳舜华简单沐浴后,擦干头发,来到窗案前坐下。
想着贺玄度今夜要来,她推开了窗,朝着外面望去。
庭院被霜色笼盖,静谧得宛似一幅素帛画。冷风吹过,竹林枝叶婆娑,月光在庭院内幽幽浮浮。
月色朦胧,烛火映照下,她突然觉得她这一身旧衣有些碍眼。
原本想着只临时留宿一晚,她随手装了这件单调的缥色袍,实在没想到会在今晚私会。
眼一瞥,瞧见窗边一抹嫣红,玉骨冰质,清香幽幽萦绕在窗台。
她抬手摘了一枝插在青瓷瓶内,红梅映衬下,这一身清淡衣饰倒也妥帖。
收拾好一切,又在铜镜前仔细照了照,镜中女子肤如凝脂,红晕飞腮,双眸盈盈,长发倾泻在肩头,更添几分娇柔。
方将铜镜放下,只听淅淅沥沥之声自窗外传来。柳舜华抬头一看,不知何时竟然下起了小雨。
她怕雨水飞进屋内,忙上前阖上窗子。
雨丝绵绵,轻轻叩击着花窗。柳舜华蹙眉,雨天小路湿滑,贺玄度的腿又不能久站,也不知他今夜能不能来。
她趴在窗边,静静听着外面的雨声。
雨丝簌簌落在屋顶,偶有一滴水珠从屋檐坠落,在窗台溅起微弱的‘叮咚’声,回荡在寂静的庭院内。
夜越来越静,柳舜华眼皮一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柳舜华梦中迷迷糊糊听到“笃笃笃”三声,猛地惊醒,坐起推开了窗。
一道颀长的身影裹着雾气从窗外翻入,梅枝轻颤,花瓣簌簌而落,飘落在窗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