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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玄度浑身止不住泛冷,“害谁的命?”
黑衣人缓缓道:“相府先夫人,万氏。”
周松悚然一惊,“你说,是程氏害了先夫人,你可看清了?”
黑衣人眼底一片冰凉,“那嬷嬷给了稳婆银子后,我深觉此事不简单,便跟着她回了医馆。我躲在暗处,一直到医馆关张,瞧见那婆子慌慌张张地收拾了东西,将一些药物埋在后院的树下。”
“等她睡下,我将那些药挖了出来,找了熟悉的医工去看。医工告诉我,那药对平常人无害,甚至是大补之药,但其中一味,产后忌服。若是误服,很可能会气血两亏,回天乏术。”
“我留了个心眼,回到相府去打探消息。果然,就在那夜,相府夫人死了。”
贺玄度踉跄起身,几乎要站不稳,周松忙上前去搀扶。
他缓缓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黑衣人在后面喊叫:“我知道的都说了,你说好放我出的。”
周松看了贺玄度一眼,冷声道:“你放心,待我们回去核查后,若是属实,自会放了你。”
走出密室,贺玄度胃里骤然翻涌,他弯下腰,呕出声吐出几口酸水。
毒入肺腑,母亲当时躺在榻上,该有多疼啊!
一颗心像是被人生生剖开,疼得他几乎站不住。
“周松,你说,我是不是该死。”他无力扶着墙壁,手几乎掐进肉里,“当年,我亲眼看着母亲死在我面前,怎么就没有发觉异常呢?”
周松扶着他,心疼道:“公子,你当时才六岁,别这么为难自己。”
贺玄度缓缓起身,“程氏,必须死。”
周松拉着他,劝道:“公子,我知道,我知道你此刻很难受,但仅凭那人几句话,根本奈何不了程氏。这样,你给我一点时间,我去将当年那个稳婆找出来,咱们从长计议。”
见他丝毫不为所动,周松急了,生怕他做出过激的举动,忙道:“公子,如今你不是一个人了,你还有少夫人啊。你就算不替你自己考虑,总要为她考虑吧。”
“蓁蓁。”贺玄度喃喃叫着她的名字,望着前方刺眼的日光,只觉得无比晃眼。
……
贺玄度不在,柳舜华有些无聊,便叫来妙灵,芳草,一起围坐在炉火前饮茶。
妙灵觉得不合适,推辞一番。
芳草劝道:“我们小姐……不,是咱们少夫人,私下没那么多规矩,你就放心坐下吧。”
北风卷着
细雪,一阵紧似一阵地扑向雕花窗棂。炭火烧着,把寒意隔在了外头。
妙灵笑道:“少夫人此前帮了我,原以为没机会,再向您当面致谢。没想您嫁了进来,我还能贴身伺候。”
柳舜华柔声道:“如老夫人所言,这便是咱们的缘分。”
妙灵点头,看着柳舜华,“我第一眼看到少夫人,就总觉得您眼熟,好像此前认识一样。如今能伺候您,心里不知有多欢喜。”
芳草跟着笑道:“咱们少夫人心善,相处久了,你就知道了。”
几人喝了半日的茶,贺玄度依旧未回来。
柳舜华心里牵挂着他,渐渐有些心不在焉。
妙灵正同芳草讲贺玄度小时候的事,说他自幼就不喜欢同那些堂兄弟们一起玩儿,只一心养些猫儿狗儿的东西,如今后院不知道有多热闹。
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就提到了先夫人。
柳舜华听到,好奇道:“先夫人什么样子?”
妙灵下意识朝屋外望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