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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地看向贺丞相。贺留善面上堆笑,“母亲,您言重了。惜柔她对小辈一向和善,并无恶意。想是有了什么误会。”
程氏起身,柔柔道:“母亲明鉴,今日一早彰儿他,突然犯了癔症,我心急如焚,也跟着病了。我拖着病体去照看彰儿,谁知一眨眼的功夫,彰儿便不见了。后来才得知,他去了后院。”
“您说这好端端的,他为何会去后院?我忧心彰儿,便跟着去了,谁知……”她瞥了一眼贺玄度,接着道:“谁知就看到二公子一把将彰儿推到在地。我不过理论几句,却被他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好一顿骂。”
她擦拭着泪,语带感伤,“相爷,母亲,你们说,要我以后如何做人啊?”
贺留善心疼得直皱眉,“母亲,他今日先是对自家兄长动手,又如此忤逆自己的嫡母,若是不罚,实在不足以正家风。”
老夫人冷声道:“你准备怎么罚?”
贺留善看着轮椅上一直沉默的贺玄度,瞧着母亲的脸色,缓缓道:“罢了,就罚他去祠堂抄《孝经》吧!”
老夫人默然,这个惩罚确实不算重。
程氏觉得罚得轻,不住向贺留善暗示,奈何他只看着自己的母亲。
贺玄度静静地看着父亲,三言两语间,便定了他的错,像以往无数次一样。
若是平时,惩罚重他就撒泼打滚,惩罚轻他便蒙混过关。
可是这次,他不想程氏得逞。
眼中聚满戾气,贺玄度双手攥紧,程氏,不如今日就……
“且慢!”柳舜华突然起身,对着贺留善道:“父亲,您只听了母亲的说辞,也该听听我们的吧。”
贺玄度眼中翻涌的戾气慢慢消散,露出原本清明的眸光。抬头静静望去,柳舜华立于厅前,姿态端庄而从容。
贺留善一愣,“你想说什么?”
柳舜华盈盈一笑,“父亲,母亲看岔了,夫君并未曾对兄长动手,是他自己不慎跌倒的。”
程氏双眼圆睁,“柳舜华,你说什么呢,我分明看到就是他将彰儿推倒的。”
柳舜华:“母亲,想是您照料兄长劳累,眼花了。我就站在那,并未瞧见夫君动手。”
然后,认真瞧着贺玄度,问道:“夫君,你可曾推过兄长?”
贺玄度反应过来,摇头,应得无比肯定,“未曾。”
程氏气极,指着柳舜华道:“你竟敢在这颠倒是非,满院子的人都看到了,你还敢狡辩。”
柳舜华一笑,“那不妨将方才院子里的随从都叫来,仔细一问便知。”
片刻后,方才院中众人悉数问遍,程氏带去的人都说贺玄度推了大公子,而贺玄度院中人则一口咬定,是大公子体弱,自己摔倒的。
程氏激动得站了起来,“你撒谎,是你指使他们的。”
柳舜华从容起身,“母亲,您看花眼随口一句,这些下人哪敢不从。您仔细看看夫君,他坐在轮椅上,怎么可能推得了兄长?只是一个误会而已,何必如此兴师动众的让人看笑话呢。您太累了,还是回去好好歇歇吧。”
她这一番话,看似轻飘飘几句,隐隐几重暗示,先是暗指程氏指鹿为马,指使下人诬陷贺玄度;又刻意提到贺玄度断腿之事,他们谁不知他这腿是为了贺玄晖而断;最后还不忘拿丞相最看重的,相府的颜面说事。
贺留善由不得多看了她一眼,不愧是柳桓安的妹妹。
老夫人却是满意一笑,“如今双方各执一词,一时难断。说到底,都是由彰儿引起的。不如,就等彰儿醒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