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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渐渐高升,整个庭院都沐浴在冬日的暖阳里。用过膳,柳舜华与贺玄度正逗着绿玉,洪声跑来说大公子那边一早又犯病了。
贺玄度想起昨日贺玄晖失态,拉着柳舜华的衣袖胡言乱语,顿时皱起眉头。
“他又做了什么?”
洪声看了一眼贺玄度,低声道:“听人说,大公子不知为何,跑去了西竹院。”
贺玄度与柳舜华皆是一怔。
贺玄度暗自思量,昨日方知母亲死因,才遣周松去查当年之事,今日贺玄晖便去了西竹院,难不成他发现了什么端倪,在装疯卖傻。细细一想,贺玄晖平日自持矜贵,最重礼仪,昨日那种情境,的确不太像是他能做出来的。
昨日贺玄晖说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今日又去了西竹院。柳舜华心跳如擂,隐隐有个猜想,可是转念一想,他此前对她的态度又实在不像。一时也不知哪里出了问题,心内惴惴不安。
贺玄度丢了一块胡桃给绿玉,漫不经心道:“太医不是过来看过,怎么还没好?”
洪声回道:“说来也巧,听说大公子去过西竹院后,回去便好了。”
贺玄度抬起头,若有所思,“这就,好了?”
洪声看着柳舜华,低声道:“好是好了,但夫人那边又闹起来了。”
贺玄度留意到他的目光,问:“她又想做什么?”
洪声咳了一声,说道:“夫人说大公子此遭,是有人带邪祟入门,正要请道士进门做法事呢。”
贺玄度怕柳舜华心内不快,挥了挥手,让洪声下去。
待屋内只余两人,柳舜华才冷声道:“昨日害你不成,她今日便又想拿大婚当日跨火盆之事做文章,真是阴魂不散。”
程氏的手段,还是一如既往的下作,毫无一个当家主母应有的气度。
贺玄度剥了一瓣橘子递过去,笑道:“蓁蓁不必生气,她能兴风作浪,我自然有应对之策,你放心。”
两人正说着,妙灵便打帘进来,说是丁宝过来了。
贺玄度与柳舜华相视一望,他过来做什么?
片刻,贺玄度点头道:“让他进来。”
丁宝拍着身上的落雪,向着两人行礼。
贺玄度伸手将煮沸的杏仁茶递给柳舜华,这才转头问道:“可是兄长让你来的?”
丁宝笑道:“正是。大公子大病初愈,身子不大好,特差我过来传话。”
贺玄度:“什么话?”
丁宝道:“大公子说,昨日有些癔症,唐突了柳小姐,还望柳小姐勿怪。”
贺玄度抬眸,冷睨向丁宝:“柳小姐?”
丁宝心道,大公子刻意吩咐过,必须说柳小姐,他一个下人,哪敢不从。于是,只管垂着头装聋。
柳舜华秀眉一蹙,“昨日之事,想来大公子也是无心的,我与夫君不会在意。”
丁宝见话已带到,忙退了出去。
贺玄度手叩在轮椅边缘,贺玄晖方好,便特意差丁宝过来,只是传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半晌,他抬头,突然问道:“蓁蓁,你此前,是否认识兄长?”
柳舜华怔愣片刻,稳住心神,笑道:“你为何会这么问?”
贺玄度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边沿,“兄长昨日看你的眼神,很奇怪。”
柳舜华心跳漏了半拍,缓缓将杯盏放下,“魔怔之人说的话,做的事,哪有什么章法。”
贺玄度没再追问,只是笑着给她添了一杯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