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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铮”地压在火盆上,猛地一挑,火盆哐当一声翻了过去。他转头,眼带笑意,声音轻柔,“蓁蓁,邪祟已除,我陪你过去。”
新妇属阴,进入夫家需以阳火净化。而新郎为阳,无需再经火盆净化,若跨火盆,反折寿不彰。大安自古以来便是新妇自己跨火盆,哪有新郎官跟着一起跨的道理。何况,这贺二公子还一下掀翻了火盆。
喜娘忙道:“二公子,这怕是不妥吧?”
“夫妇,一体也。”贺玄度金玉杖叩在地上,淡声道,“既入我贺家门,这火,我陪她一起跨。”
他一把扯过喜娘手中的红绸,裹住两人交握的手,踏过掀翻的火盆。
话音在畔,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红绸传来,柳舜华心头一颤,浑身暖意翻涌。
过了许久,她恍惚听到了一阵喧闹声,贺玄度已拉着她到了正厅。
礼生在唱礼,她随着唱礼对拜,一声“礼成”,迷迷糊糊被簇拥着送往洞房去。
火红的身影晃动在眼前,越来越远。贺玄晖突然觉得这一幕十分熟悉,心上猛地一紧。
冲天的火光,身穿喜服的新娘……
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穿入脑中,他晃晃悠悠,一个没站稳,险些跌下台阶。
漫天的红色映入眼底,喜乐震天,他踉跄着去追那抹红色,突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跟着贺玄晖身后的丁宝吓了一大跳,忙招呼人将他抬回屋内。
贺留善听闻长子晕倒,抛下众宾客匆匆离去。
大喜的日子,众人不疑有他,只当是丞相公务繁忙,厅内依旧热热闹闹。
贺留善不在,宾客们反倒自在起来,一个个拉着贺玄度不丢。
贺玄度躲不开,又怕冷落了柳舜华,及时拉住她的手,温声道:“蓁蓁,你等我片刻,我马上便来。”
围观的宾客们轰然一下笑了起来,“二公子今日可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啊,整个大安怕是都找不出你这么会疼人的。”
刘长临打趣道:“他今日这么一出,回头我们成婚时无论如何都比不过了,可不能便宜了他。”
灯火下,贺玄度笑着一一周旋,眼角眉梢都流露着无法掩饰的喜悦。
婚房内,陪着闹的女眷们已经离去,贺玄度还没有回来,静悄悄的。
柳舜华轻轻揭开盖头,迎面看到十扇红漆屏风上百子嬉春图,连理枝灯架红烛高燃,案上供着鸳鸯香炉,青烟缭绕间,合卺酒泛着温润的光。
婚床上放着合欢枕,喜被上绣着鸳鸯戏水图,洒满红枣、莲子,赤绫帐垂落在地,床头放着连理木,屋内入眼皆是喜字。
柳舜华本来是挺安然的,可如今四下无人,独坐在婚床上,想到今晚是洞房花烛夜,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上辈子贺玄晖连她盖头都未掀开,从未与她亲近过。
她虽是嫁过人,却根本不知新婚夜应当如何。
想起孙姨娘塞进礼盒中的小册子,她蠢蠢欲动。
不看吧,怕待会没经验。看吧,又着实难为情。
柳舜华陷入空前的纠结中。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踉跄脚步声,混着周松的轻笑,“公子小心脚下,夫人她又不会跑。”
柳舜华忙将盖头盖上,坐回到床上。
门“吱呀”一声响,房门被人推开,浓烈的酒气夹杂着刺骨的夜风涌了进来。
她忙垂下脖颈,从盖头底缝下望去,一双玄色锦靴慢慢逼近。
“蓁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