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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舜华抬眸,“什么不会太久?”
贺玄度声音中透着坚定,“回凉州。我会带着你回凉州去,从此山川草原,任你驰骋,开始你全新的生活,没有拘束,只有自由。”
柳舜华一滞,这些时日,他们忙于应付丞相府,烦心事接踵而来,她刻意忽略内心的渴望,没想到贺玄度从未有一日忘记过他们的约定。
贺玄度将她的手放在心口,“蓁蓁,无论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我都会随你。我只想,往后你的生活里,有我。”
柳舜华鼻尖发酸,眼眶微热,这些日子的茫然,不安瞬间消散不见。
她点头道:“好。”
外面传来脚步声,银纤姑姑亲自端了餐食过来。
贺玄度这才从地上起来。
用过早膳,柳舜华才问:“是父亲的人,对吗?”
贺玄度点头,“多亏有你,逼得他不得不动手。”
想到这,柳舜华道:“说起来,还要多谢彭城王,若是没他到处散布消息,我无论如何也逼不到父亲。”
贺玄度笑了笑,低头剥着橘子,没有再说话。
柳舜华瞧他一脸悠然,问道:“今日便是祭祀大典,事关刘九生能否安稳继位,你不担心?”
贺玄度将剥好的橘子递过去,“放心。彭城王,完了。”
过了午时,一直在外打探消息的周松满头大汗回来,一进屋便激动道:“公子,成了。”
贺玄度起身给他倒了茶水,“九生他,顺利继位了?”
周松接过茶水,双手依旧不停颤抖,激动道:“公子运筹帷幄,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质疑皇上的正统了。”
柳舜华忙让他坐下,细说今日宗庙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祭祀大典才开始,刘九生着冕服登祭坛迎神,韶乐奏响,还未向神位献上玉璧,彭城王站了出来。
彭城王以亲兄长、太子涉嫌谋反之事为由,直指刘九生已非皇室正统。
贺留善搬出武帝临终遗言,刘九生之名已记入玉牒,反指他无诏擅离封地,带甲士陈兵灞桥,罪同谋逆。
彭城王狡辩,身为皇族,不能维护皇室正统,致皇权旁落,才是大逆不道。
随后,平阳王连同十几个皇室宗亲站出,大谈“兄终弟及”,武帝血脉在世,贺留善越过彭城王,擅立武帝曾孙,于礼法不合。
贺留善请出候在殿外的儒生,就“父死子继”的宗法传统高谈阔论。那些儒生最擅辩,皇室那些人翻来覆去就只有武帝太子谋逆一句,很快被儒生们攻击得败下阵来。
彭城王不慌不忙,一字不落地重复着市井传言,又提及相府二少夫人被迫跪在未央宫宫门前。
意思再明显不过,贺留善枉顾人伦,置自己亲儿子生死不顾,如此冷血薄情,本身便是不重礼法之人,如今竟妄谈礼法,如何让人信服。
方才还理直气壮的儒生瞬间偃旗息鼓,齐齐望向贺留善。
贺留善不语,只是望着祭坛之上,破云而出的金光,像是等待着什么。
片刻,贺玄晖带着拼杀了一夜的金吾卫跪在祭坛下。
负责此次任务的程三,呈上从温泉山庄搜出的密信,里面有不少彭城王与皇室众人勾结的证据。
彭城王脸色骤变。
温泉山庄是个极其隐秘的幌子,这些时日,他与一众朝臣的往来书信,皆放于此。他一时有些慌乱,强狡称不过是些寻常的书信往来。
程三冷笑,押上被俘的千机阁众人。
贺玄晖当着众臣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