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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了,才舍得回来。怎么,以为妹妹诞下皇子,便可以不用守贺家的规矩了。”贺容暄挑着下巴,“你那好妹妹,不过占着个皇后的虚名罢了。她满长安地拉拢各家勋贵家眷,可你看看,谁将她放在眼里?”柳舜华怒极了,一巴掌打了过去。
骂她可以,但她不允许有人在她面前诋毁芊芊。
贺容暄被她一巴掌扇得有些懵,反应过来后,当即便要还回去。
此时柳舜华还未重病缠身,一个娇滴滴的相府小姐,根本奈何不了她。
贺容暄气急败坏,吩咐身边的丫鬟嬷嬷,将柳舜华牢牢按住。
怒气冲冲的手掌即将落下,柳舜华挣扎未果,闭上了眼。
“贺容暄,你便是这么对长嫂的吗?”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后方传出。
柳舜华循声回头。
贺玄度坐在轮椅上,神情淡漠,几瓣丹桂落在他白衣之上。
一簇朱红落在柳舜华眼中,像一颗跳动的火苗,久久不灭。
她不会记错,孙氏出现,是在芊芊诞下二胎小公主之后。
芊芊生产,刘九生思虑周全,怎么可能让程氏又可乘之机。
可程氏偏偏就得逞了。
柳舜华原本怎么也想不通,就在方才,听到孙氏入宫请安,她突然就明白了。
只有孙氏,是个变数。
也只有她,能让芊芊毫无防备。
柳舜华跑得很快,他们住处离椒房殿又不远,贺玄度追上的时候,她人已经到了殿门口。
来来往往的宫人看着两人仪态尽失,先后进了椒房殿,只当是小两口闹了别扭。
约莫不到一刻,殿内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紧跟着,一阵撕心裂肺的恸哭声排山倒海般涌出,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似的,听得人肝胆俱裂。
殿外侍立的宫人们像是意识到什么,一个个僵直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片刻后,抚春红着眼走了出来,脸色煞白,声音颤抖,一面吩咐宫人去召太医,一面前去御书房。
不一会,皇上失魂落魄地赶到椒房殿,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的木偶,跌跌撞撞奔向内殿。
皇太后、太医随后赶到,悲痛的哭泣声、痛苦的低吼、杯盏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椒房殿乱成一团。
殿内伺候的宫人们一盆盆地端着水进进出出,一个个太过慌张,血水飞溅到地板上,殷红一片。
浓重的血腥气弥漫在殿内,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晃悠悠的纱幔间,柳棠华轻飘飘地躺着,身下的被褥被鲜血浸透,脸色惨白得雪似的,宛似暮春枝头最后一朵梨花,被骤雨摧折得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便要随风凋零,化作尘泥。
“姐姐。”殿内烛火摇曳,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她半睁着眼,看向柳舜华。
柳舜华蓦地想到上辈子,椒房殿内,一身华服冷冰冰的尸身,瘫软在床边,泪如雨下。
“姐姐……我知道,我命不久矣,你要好好保重……”
话未说完,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刘九生扒开柳舜华,跪在床边,握住柳棠华的手,“芊芊,别这么说,我让他们用最好的药,会好的,会好的。”
柳棠华低眉凄然一笑,伸手摸着刘九生的脸,柔声道:“九生,我真舍不得……舍不得离开你。”
刘九生潸然泪下,手心又紧了些。
“哇哇哇……”抚春抱着的小皇子似乎是有了感应,哭闹个不停。
小皇子一哭,抚春也忍不住,将头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