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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贺玄晖的妻子。”柳舜华浑身犹如雷击,“你什么意思?”
贺玄晖平静道:“相府二少夫人柳舜华已于昨日亡故,明日便要下葬。”
柳舜华瘫软在锦被间,贺玄晖做了局,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死在火海中。
那贺玄度呢,他会不会真的以为,她已经不在这个世间?
不行,她要出去。
没有她,贺玄度会疯的。
柳舜华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冷声道:“既然这世上再无柳舜华,那你打算关我一辈子?贺玄晖,你便是这么爱我的?”
“蓁蓁,我知晓,你不喜束缚,怎么可能一直关着你。”贺玄晖垂眸看着她,语气诚恳,“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凉州嘛,我已为你重新找了个身份,正是凉州籍。”
柳舜华打了个寒噤,连身份都准备好了,可见贺玄晖筹谋已久。
贺玄晖痴痴地望着她,“我从未想过要娶刘妉柔,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我想娶的,只有你。”
柳舜华忽而笑了起来,他说他想娶的只有她,“那刘妉柔呢,三日后,你不是要娶她。届时,她是正妻,我呢,算什么,被你藏在别院的金丝雀?还是见不得光的外室?”
贺玄晖伸手又想碰她的脸,看到她眼中的寒意,僵在半空,“舜华,我怎么舍得这么对你?我与刘妉柔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等我这边事了,她会自请和离。我会光明正大地娶你,迎你做我的正妻。”
多讽刺,上辈子他为了所谓的心上人,将她冷落在后院,任由程氏迫她自降为妾。这辈子,她却成了他的心上人,逼迫着另一个女人为她让位。
她抬起头,眼中满是决绝,“倘若,我不愿呢?”
贺玄晖身子微不可察一晃,修长的手指倏地扣紧雕花床沿。
半晌,他嘴边绽开一个温润的笑,声音轻柔得像是怕惊碎一场美梦,“舜华,你爱过我的。你还记得吗?你曾为我彻夜忙碌,熬红双眼做了个竹蜻蜓;不管我何时回卧房,你总会留一盏灯,趴在桌上等我;你喜欢赖在我的书房,说我身上有好闻的墨香。你是爱我的,只是暂时忘了而已。”
屋外北风呜咽,风雪骤急,他的面容隐在阴影里,“你曾经爱过我,日子久了,你总会再次爱上我。”
“你做梦!”柳舜华毫不留情地打断他,“我爱的是贺玄度,生生世世都是。”
美梦幻境中的贺玄晖猛地一颤,心像被人掏空,露出个无底洞,幽暗湿冷,痛彻骨髓。
她彻彻底底地忘了他。
许久,他起身,抬手接住从窗缝飘进的雪粒,看着它在掌心化作一滴泪,“舜华,我不在乎你有没有嫁过人,曾经爱过谁,也不在乎此刻你爱不爱我。我只要,你能在我身边。”
贺玄晖已经疯魔了,同他说再多也无用。
柳舜华不再理他,转过头去。
敲门声响起,贺玄晖推门,风裹着雪沫吹进屋内,有人提着食盒,站在门外。
贺玄晖接过食盒,顺手将门关上,“这是我让人备下的,你最喜欢的羊肉汤。”
柳舜华缩在墙角,一动未动。
贺玄晖笑道:“过来吃两口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三日后,贺玄晖大婚,成败在此一举,她要想办法逃出去,绝不能让贺玄度分心。
思及此,柳舜华起身,来到桌前,端起羊肉汤,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一碗肉汤下肚,柳舜华顿时觉得恢复了不少力气,喉间也舒缓不少,正庆幸着,便见贺玄晖又从食盒中端出一小碗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