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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压下了附脑们纷乱的想法。只有主脑还记得人鱼的事情,附脑却开始忌恨起孩子。
祂的眉眼有些阴郁,眸光和银发一起垂落下去,贴近了她的脸。
薄被下的触手们在蠕动,因为它们各执其词,现在吵了起来。
无视附脑们的争执,祂静静地看着她。
在对人鱼和孩子们的忌恨中,主脑清楚地指出了一条思路——
至少祂还有孩子们。
如果孩子们能留住她的话也很好,以人类的审美来看,祂名下的两个小怪物也十分貌美,比起人鱼并不逊色。
人类不会只吃一道菜,主脑观察至今,清楚人类会腻味。
倘若祂自己留不住她的身心,至少还有两个选择。
祂像头阴暗的水中怪物,沉在黑暗的水体里,只有银发和瞳孔折射出些微芒,正试图用触手和其他的什么诱饵把人类拖入水中。
南芝桃一睁眼就看见这副画面。
她的怪物未婚夫一动不动,站在她的床边,以一种反人类、反重力的方式弯着腰,和床面平齐。
那张脸也几乎平行地贴到她眼前,惯常再怎么漂亮,深夜里看起来也似诡一样。
噢,忘记了,祂本来就不是人。
南芝桃按捺下猛一跳的心脏,先算算上一支特效药的药效还在不在,被子下的身体才有动作。
她被子里窸窸窣窣的动静猛然放大,爬床的触手们非但不心虚,在停顿了一瞬后,反而缠上了她的身体,以未婚夫的身份。
它们蹭来蹭去,似乎在索求什么、抱怨什么,恍惚间南芝桃还以为是安达的小触手在闹。
她没管被子里的触手们,伸出手摸了摸未婚夫的脸。
她攀扯起祂的脖颈,直到这居高临下的诡彻底俯下身子,落到了她怀里。
姿态是亲近的,但话语却相反,南芝桃张口就来:“都是你的错,我差点被你害惨了。”
她捧着祂的脸,眼里浮着层涔涔的水光,仿佛真的被祂害了。
未婚夫的嘴唇动了动,吐出略微冰冷的话音:“我会重新评估和人鱼们的合作。”
黎明和迈阿德的合作一直很顺利
,祂和弥尔斯也有过几次照面。
那是条高傲的人鱼,从不把人类看在眼里,至于为什么会看上祂的人类“未婚妻”,祂无法理解。
祂显然错估了人鱼们贪玩的天性,也错估了祂的那位“朋友”。
祂回忆起对方还从终端上发信给祂,嘲笑祂和人类订立了婚约。
真是可笑。
暗处,未婚妻的视野之外,奥格图的触手翻卷出倒刺,又想起被扔掉的戒指、想起她开枪时的迟疑和拒绝、想起“朋友”那张漂亮的脸
南芝桃几乎要被阴沉蠕动的触手淹没了,她听见祂的话,把已经编好的谎话从祂耳边灌了进去。
“不,不是的,人鱼们本来对我很友好,得知我是你的未婚妻之后,厄里斯女士还有意收养我”她话锋一转,“你还记得我被刺杀的那件事吗?”
她的话音轻轻地钻进祂的耳朵:“我在船上见到了始作俑者”
她把问题全部推给了霍尔曼。
“他想要我的能力,我当然拒绝了他”她蹙着眉,神态委屈,“结果我才拒绝他不久,人鱼们的态度就变了,不但试图囚禁我,还想要强行转化我。”
怪物未婚夫很安静地听着,但在她说话时微微调整了下姿势。
祂从她的怀抱里挣脱,坐在她的床头,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