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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理的话李松萝不是很清楚,不过她觉得这可能和谢扶蕖身上总是冷冰冰的是一个原因。死了的东西总是很冷,所以兽头骨冷冰冰的也很正常。李松萝顶着兽头骨,掏出地图想要规划一下路线。
太阳光太大了,晒得她不得不眯起眼睛看地图。地图是奎木画的,他画得很仔细,怕光有图片李松萝看不懂,还特意在图画旁边标注了解释说明。
李松萝看到那一行行的解释说明,才发现自己把地图拿反了。她将拿反的地图倒过来,认真研读。
三分钟后。
李松萝把地图摊开盖到月山头顶上,自己则完全趴进了大老虎毛茸茸的软毛里。
“明明都是修仙世界了!为什么没有人研究出导航法术啊?难道这个世界的人都能分清楚方向吗?!”李松萝哀嚎着抱怨。
谢扶蕖不语,只是牵着月山一味的走。她们现在已经完全偏离了大路,月山厚实的肉垫踩着深而柔软的草毯上。
李松萝烧纸问谢扶蕖:【我们要去哪?】
谢扶蕖跨过一丛草,声音平静的回答:“去南边,找回剩下的魂魄。”
她们从早上一直走到晚上。
直到月亮升到最高点的时候,谢扶蕖才轻轻拽住月山脖子上的套绳。此时李松萝已经趴在月山背上熟睡了,她套在脑袋上的兽头骨,在月光下散发出皎洁的莹光。
李松萝迷迷糊糊的被热醒,感觉自己嘴巴里有东西。
她睁开眼睛动了动嘴巴,转头呸呸呸吐出几根猫毛——抬头看见月亮在晃——咦?为什么月亮会晃?
李松萝愣了愣,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原来是因为她躺在月山的肚皮上。
月山呼吸时肚皮一起一伏,连带着躺在月山肚皮上的李松萝也起起伏伏。她一翻身爬起来,摘掉自己脑袋上的兽头骨,甩了甩脑袋,不是很长的头发也被甩了一圈。
虽然头盖骨凉凉的,但睡觉也戴着还是太闷了。
谢扶蕖坐在月山脑袋旁边的空地上,微微垂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李松萝从月山肚子上滑下来,跑过去躺到谢扶蕖腿上。
谢扶蕖的腿远比月山硬,李松萝躺着摸了摸他的脸,烧纸问:【睡了吗?】
谢扶蕖:“李松萝,我不睡。”
李松萝:【是不睡还是睡不着?】
谢扶蕖反问她:“李松萝,睡是什么?”
李松萝想了想,烧纸:【睡就是休息。】
黄纸燃烧的白烟在夜色里打转,像一条缥缈的白色披帛环绕住了谢扶蕖。
他在思考,寄于怨气之中的感知力像护食的野狗一样警戒打转。过了好一会儿,时间长到李松萝已经快要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谢扶蕖弓腰低头,以一个极度扭曲的姿势抱住了李松萝。
他并不在意这个奇怪的姿势会折断脖颈还是脊椎,没有痛觉的死人根本不在意这些。他只是想要无限度的贴近‘自己’。
这对谢扶蕖来说,就是‘休息’。
第二天早上,李松萝点火热了两个肉饼,和谢扶蕖分着吃了,又喂了月山饲料,两人一虎重新出发。
仍旧是李松萝骑在月山背上,谢扶蕖牵套绳的赶路方式。李松萝时不时会回头看一眼,估摸着她和谢扶蕖应该已经走出去很远了。
因为李松萝回头都看不见任何妖城的轮廓。
也不知道谢扶蕖选的什么路,李松萝环顾四周时甚至连路都看不见一条,只能看见很多覆盖着浓绿草毯山坡。
越往前走,山坡越变越少,直到后面灌木丛都不太看得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