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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扎了高马尾,低头时马尾从腰侧垂下去,一点碎发的阴影错落在他苍白额头和脸颊上。
乍一看像是个在学堂值日的高中生。
李松萝交叠自己手臂,懒洋洋趴到栏杆上,盯着谢扶蕖在楼底下走来走去的身影发呆。
月山在到处跑来跑去,巡逻新领地,‘咻’的一下从李松萝旁边窜过去,又‘咻’的一下从李松萝旁边窜回来。
等它不知道第多少次从谢扶蕖身边跑过去时,被谢扶蕖一把抓住。
大猫挣扎。
大猫被谢扶蕖弹了个脑门。
大猫安静了,垂着脑袋抖着胡须,任凭谢扶蕖抓住它宽厚的猫爪子塞进水桶里,洗洗洗。
水桶里的水一下子就黑了。
被迫洗脚的月山跳出谢扶蕖魔爪后满地乱跑,在木地板上留下一堆湿漉漉的梅花脚印。
谢扶蕖拎起水桶出去倒水,不一会儿又提着新的一桶水进来,一直走到李松萝面前。
李松萝正在偷懒:假装自己在叠抹布,把抹布叠好又打开。
谢扶蕖把水桶放到李松萝面前——李松萝立刻用叠好的湿抹布装模作样擦了擦栏杆。
李松萝自言自语:“就快擦完了,哇我好努力啊!”
她话音未落,手腕被谢扶蕖抓住。
谢扶蕖抽走李松萝手上的抹布,把她摸得脏兮兮的手也摁进清水里,一通搓洗。
李松萝连忙道:“干净了干净了!”
谢扶蕖没理她,自己感觉干净了,才把李松萝的手从水桶里捞出来。
少女的手指被揉搓得泛红,连串的水珠从她指尖滴滴答答落到谢扶蕖裙摆和脚背上。为了方便拖地,谢扶蕖也脱了鞋,苍白的脚背上能清晰看见血管蜿蜒的形状,水珠沿着血管的凸起往旁边滚落。
他用手帕擦干净李松萝的手,然后把她整个人端起来。
视线骤然拔高,李松萝不自觉抓紧了谢扶蕖的胳膊。他的衣袖卷过手肘,小臂上沾着水,湿漉漉的,李松萝根本抓不稳,打滑好几次,最近干脆抓住了谢扶蕖衣领。
李松萝:“我栏杆还没擦完呢!”
谢扶蕖把她端到二楼露台上放下,“你只是在磨洋工而已,李松萝。”
李松萝:“慢工出细活。”
谢扶蕖不回答她了,自己走到楼梯上,拿起抹布开始擦栏杆。
做家务谢扶蕖比李松萝麻利多了。
大小姐一看就不是干活的料,说要打扫卫生的是她,在楼梯上坐了一上午没擦完一半栏杆的也是她。
不过谢扶蕖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他很擅长做家务,这种小事根本不需要李松萝来做。
李松萝还那么小,他照顾李松萝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他认真的将所有栏杆都擦干净,路过趴在露台上晒爪子的月山时,顺手把猫耳朵也掀开擦了一遍。
月山被擦得尾巴直炸毛,想嗷嗷叫——但是嘴筒子被谢扶蕖抓住了,叫不出来。
李松萝正躺在露台上摊开手脚睡觉,月山叫出声会吵醒她。
谢扶蕖把它拎到楼下檐廊处放着,然后倒掉桶里的脏水。
院子里的排水渠已经被他疏通过了,脏水顺着水渠流到院子外面去。
谢扶蕖抱着空掉的木桶,站在水渠旁边,耳朵里充斥着流水声,风声,头顶那颗大树的花被吹落下来的声音。
还有楼上李松萝均匀的呼吸声。
他身体微微后仰,靠到墙壁的窗户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