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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外形,表面有花纹,里面放了水和鱼——花纹把红鲤鱼的形状扭曲得有些奇怪。水缸挨着窗户,窗户上插着纸风车,外面就是池塘。
李松萝把脸贴到琉璃上面,看见一个在池塘里走来走去,形状模模糊糊的谢扶蕖。她用手指抵着琉璃上面谢扶蕖的倒影,倒影移动,李松萝的指尖也跟着移动。
大红金鱼穿过倒影和李松萝的指尖,尾巴一甩,水波流转,层层涟漪中,谢扶蕖模糊的影子被杂糅成一团色彩。
李松萝忍不住,两手撑着地板喊了两声谢扶蕖名字。
她喊第一声时谢扶蕖回头了,等李松萝喊第二遍时,谢扶蕖已经走到窗户面前。
“怎么了?”
他微微向窗户里倾斜身体,疑惑的望着李松萝。
李松萝一下子翻身站起来,踮脚往谢扶蕖唇上亲了一口。
她起得太快,腰间墨绿垂带落进装了水的琉璃水缸里,惊得大红鲤鱼摆尾游开,水面不平稳的起伏。
李松萝亲完谢扶蕖,转身若无其事的跑上楼,脚步将楼梯踩得踏踏响。
一口气跑回卧室,李松萝摊开手倒在床上发呆。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李松萝又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唇。
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何那样。
只是隔着琉璃水缸看谢扶蕖的影子,越看越心痒。
影子本来就是抓不住的东西,更何况隔了一层琉璃,又隔一层水波。
但越是抓不住,就让李松萝心更痒。
难以形容的胜负欲作祟,少年很年轻的那种炫耀心理让她忍不住把谢扶蕖喊过来——她只喊了两声,飘忽不定的‘影子’就自己走了过来。
每次谢扶蕖听她话的时候,李松萝心底便轻飘飘的冒起满足感。
越想越觉得脸上发热,心脏也跳得很快。
李松萝捂住脸在床上滚来滚去,枕头被子都被她踢到了床底下。
谢扶蕖研究了一下材料,无师自通的学会了砌瓷砖。
瓷砖也是李松萝前天买回来的。
妖界不会烧制瓷器,但是极南之域有很多从人界来的商人,人界的货物在三界之中都非常畅销。
敲门声突兀响起,谢扶蕖没理,将那块画着花花草草,颜色花里胡哨的瓷砖贴到池壁上。
没有人搭理,但敲门声坚持不懈。
不一会儿,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从二楼响下来。听见脚步声时,谢扶蕖才停下手头动作,注意力随着那脚步声移动。
李松萝刚才大概是在睡午觉,脚步声轻浮散乱,估计还没睡醒。
谢扶蕖放下工具,跨步出去,正好和跳下檐廊台阶的李松萝碰上——李松萝确实是刚从午睡里被吵醒,鞋子都只穿了一半,脚后跟踩着鞋跟,拖拖洒洒的走过去开门。
门外是邻居那个仙族。
李松萝忘记他叫什么名字了。
仙族邻居今天穿得很花,宝蓝色圆领袍衬得他肤色如雪,笑容灿烂。
李松萝搞不懂他有什么可笑的,遂抱着手臂倚门看他。
仙族邻居托起一个精致的食盒:“这是我做的一些仙族糕点,希望你不要嫌弃,拿回去和你哥哥一起尝尝——我手艺还算可以,做出来的东西应当不难吃。”
他说话时带着笑,非常非常隐晦的打量了李松萝一眼。
她刚刚大约是在睡午觉。
头发都拆散了,卷卷的的披在肩头,脸很素,白净,下巴尖尖,但脸颊上又有一点肉,残留着被枕头压出来的小片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