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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兴许会被卖进哪个大户人家做小厮,总不至于进了那种地方。”沈彻闻掰住周贺丹的下巴,让他的脸侧过来一个角度, 随后嘴贴到他仍带着讥讽的唇角上,唇分后才说:“向之,不要想过去的事。没有谁比谁更低贱,大家不过都是为了活着。”
周贺丹转过身面朝着沈彻闻问:“你现在不也在纠结在过去的事里面妄图改变吗?又有什么资格来教导我?”
“我并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既然来了,我必然要尽自己所能改变未来。哪怕不是为了太子和老二,只是为了你,我也必须做些什么。”沈彻闻说,“如果给你一个回到过去的机会,你想回到哪一年?”
周贺丹还没有回答,沈彻闻就已经想到了答案。
或许是康平末年,曾经那个腐朽不堪王朝的最后一线余晖。
那时候周家还在,周贺丹仍是天真无忧的大家公子,没吃过苦,没经历过世事,永远不会知道未来的十几年自己到底会经历什么样的生离死别或是人心险恶。
但周贺丹的回答出乎了沈彻闻的预料,他说:“如果可以,我想回到天授十二年。”
“天授十二年?为什么?”沈彻闻问。两年前,算起来那时候自己还在军营,还没有见过周贺丹。
周贺丹摇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突然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留下这个孩子,它出生的时候,你会在我身边吗?”
“那是当然。我虽然不能保证在你身边的人一定是现在的我,但我可以保证,无论哪个我,都一定会陪着你。”
“如果你不在。”周贺丹死死盯着沈彻闻,双手不自觉抓紧衣袖,“我会杀了你,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会杀了你。”
沈彻闻按着周贺丹的背,送入自己怀中,许诺道:“不要担心,答应过你的事,我一定一定会遵守。”
因明日一早就要出门,沈彻闻没有留宿在周贺丹房里,回西厢房睡了一宿。
周贺丹名义上是二皇子府的幕僚,但府里人都把他当成乐书音养的侍妾看待,隔日刚破晓,府里下人就过来伺候周贺丹梳洗打扮。
等沈彻闻洗漱完进到周贺丹房里时,周贺丹已经是一副光彩照人的样子。
看见推门而入的沈彻闻,周贺丹倒是先红了脸,急慌慌扯下满头珠翠:“他们过来是听了管家的吩咐,我不好驳斥让他们无法交差,所以就姑且顺从了,等他们走了再重新梳洗。”
“我来吧。”沈彻闻笑吟吟地过来,拿起梳子轻车熟路地替周贺丹束了个半扎的发髻,既没有过分隆重,也不随意。
“没想到王爷也是个风流种子,从前没少给别人束发吧?”
像沈彻闻这种勋贵子弟,出入起居自有下人伺候,多的是连自己的发髻都折腾不清的。这样的手艺,一般连练习的场合都没有……除非是日日替房里人束发,当成是闺阁意趣。
“想什么呢。”沈彻闻笑起来,没骨头似的趴在周贺丹背上,“当年咱们幽禁王府,我日日帮你,练出来的。你没谢我,反倒还要疑心我。”
周贺丹露出笑意:“我不过随口一说。”
“别骗我,你心里头在意死了。”沈彻闻说,“心肝,你有多小心眼我最清楚。别担心,我最喜欢你小心眼的样子。”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周贺丹起身往外院里走,刚到廊下迎面撞上了燕台意。
沈彻闻暗道好险,半弯着腰行礼,退到角落处,一副寻常下人的模样。
燕台意显然没有听见两个在里间的谈话,告知周贺丹二殿下已经准备好,让他快些过去。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