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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我不生向之的气,迁怒你身上,等我出来有你好看的。”“那王爷觉得我应当怎么办?”阿澜说,“当年王爷买我入府,交代了是专门伺候大人的,让我凡事听大人差遣,如今这局面,我听大人的吩咐是错,听王爷的也是错。既然如此,我还是选一边站着为好。我们这种身份,最忌讳摇摆不定了。”
沈彻闻再次无言以对,也实在是阿澜说的话确实有道理,她也就是个听吩咐办事的下人,为难她是没有用处的。
等到晌午,周贺丹终于出现。
自从中毒的事情从根源上解除后,周贺丹就再也不像沈彻闻刚来时那样弱柳扶风,连走路都要喘几喘。他身体恢复了健康,面色也变得红润白皙,因为年岁的增长比十几岁时更多了种妩媚风情。
沈彻闻瞧见他,憋了一早上的气瞬时就泄了,也没办法再给他摆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只认命似的坐回床上,套着铁链的腿晃了晃,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一言不合把我当犯人锁在这,也不合适吧?”沈彻闻说,“昨儿晚上还好端端的,今天一早是在跟我演哪一出?”
周贺丹一言不发,扶着肚子伏跪在沈彻闻膝上。
沈彻闻一时间不知所措,也不敢乱动,因为周贺丹滚圆的肚子此刻就贴在他的脚腕附近,隔着靴子他都能感受到胎儿有力的动静。
“你这是……”
周贺丹打断他,自顾自说道:“现在这样不好吗?不要再继续查下去了,也不要试图改变什么。你救不了所有人的。”
沈彻闻久违地感受到了此刻的周贺丹有种说不出来的危险。他仿佛变得很陌生,像条蛇一样,缠在了自己身上。
自己像是野兔,或者别的什么猎物,被毒蛇的鳞片紧紧包裹住,多说一个字,毒液就会没入自己的体内。
“要么你什么都别管,要么你就永远呆在这里,哪都不要去了。”周贺丹柔声细语说着,话的内容像是威胁,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像蛊惑人心的甜言蜜语一样。
“那沈子鸣呢?我永远被关在这里,沈子鸣怎么办,你不要他了?不想他回来。”
沈彻闻话落,感觉到自己的裤脚被周贺丹死死抓住。
“那怎么办呢?你再往下查,我就会永远失去你。”周贺丹喃喃说道,“不爱我的沈子鸣,我干脆就不要了。”
“为什么我查下去,你就会永远失去我?”沈彻闻追问。
周贺丹不语,依然伏在他的膝盖上,像虔诚的信徒在膜拜他的神祇。
“周贺丹,我想要一个答案。”沈彻闻说。
周贺丹轻声道:“这世上很多事情,从来都没有答案。”
“可这件事情应该有答案。”到底是谁害了太子,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肯定是有答案的。
“可答案会让你痛苦,不如当做没有答案。”周贺丹固执地说道,“我们现在很幸福,不久会有第三个孩子。陛下与你,算是连襟,他又如此信任我,至少他在位的几十年里,沈家不会遇到任何危险。”
周贺丹见沈彻闻不为所动,继续加重了筹码:“他以后应当不会有孩子,如果你愿意,我们再生一个,过继给他,这天下以后都有可能是沈家的。”
沈彻闻知道,周贺丹说的这一切都很有吸引力。他确实可以就这么下去,彻底倒向乐书音。
因为即便是乐书乾登基,沈家得到的,也不会比现在更多了。
沈彻闻甚至没办法确保,几十年后,乐书乾会不会忘记年少这些情谊,突然对沈家发难。毕竟异姓王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是帝王的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