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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必须离开他的身边。乐书音自然不愿意。阿青从他六岁就在他身边,在成为他的爱人之前,就已经被他当做了家人。乐书音无论如何都不会让阿青离开。
父子二人因此闹得十分不堪。
为了留下阿青,乐书音在自己生辰那天一早就进了宫,在御书房外跪了一整天。
乐书乾实在看不下去,去了二皇子府,劝说阿青。
他也是第一次正眼瞧见这个总是跟在二弟身后的太监。阿青没有穿太监的衣服,坐在那里,看起来像个大族人家的矜贵公子。
有一瞬间乐书乾觉得可惜,为什么偏偏阿青是个太监。这样的人,原本应该有更广阔的前途,却永远困在不见天日的阴影里。
那时阿青肚子已经很大,看起来有七八个月。见到乐书乾过来,他扶着腰笨重起身行礼,乐书乾阻止了他,只把自己的担忧告知了他。
乐书音为了他与父亲闹得太难看,已经有些风声传出去,父亲也气恼非常。
乐书音不仅是乐书音,还是二皇子,代表了皇族,要为天下表率。
他与沈家的婚约还在,但还未成婚就与旁人有了孩子,此事若是传到西平王的耳朵里,不知是否会与皇族离心。而天下百姓又会怎么看他。
又况且,乐书音如果与父亲彻底闹僵,失去了圣心,往后还能有什么前途,封不了亲王,来日在几个弟弟面前,又该如何自处。
阿青听到这些话,垂下头去,盯着自己的肚子看了看,又重新抬头,朝乐书乾笑道:“殿下说的确实没错,是奴婢乱了规矩。”
“我不是那个意思,也不是在责备你。”乐书乾说,“我只是希望,你能出言劝一下书音,不要再同父亲闹下去。父亲不是个冷心冷情的人,但若当真对书音失望了,书音以后的境遇想必也不会太好。”
乐书乾同阿青分析了利弊。为了乐书音的前途,也为了父子间的情分,他不能再继续闹下去了。
他怕阿青多想,又继续说:“孩子出生后,我会同父亲说,把你和孩子养在我京郊的宅院里。从二皇子府到我那儿,马车不过半个时辰,不会太久,他若想你,可以随时过去。
“至于书音与彻闻的婚事,我会想办法帮着拖一拖,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解决方式。你先委屈些时日,父亲那边我也会慢慢劝着,若是实在行不通,等到来日我……那时我会给你们赐婚,你说好不好?”
乐书乾没有继承到乐宿齐的杀伐决断,也没有继承韦朔的薄情寡恩。他怜惜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二弟,不想他痛苦,但也不想父亲失望,同时不想沈彻闻伤心,几相权衡,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他当时打算好,把阿青放在自己宅院,如若还有闲言碎语传出,他不介意替乐书音认下阿青和这个孩子,只不过要委屈了太子妃。
阿青平静地听着乐书乾的话,每到乐书乾停顿的时候,他就跟着点头。他是个温和的性子,也或许早都认命,没有提出任何疑问,只是说着待二殿下回来后会劝说他,一切听太子的。
乐书乾见状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嘱咐了他几句,转身又进了宫打算把乐书音给劝回来。
如此乐书乾连轴操劳了一整日,晚上回到东宫,还得跟太子妃提前通好气,弟媳跟侄儿日后养在自己宅院里,跟自己可没关系。
但第二日天刚亮,东宫就接到消息,阿青昨夜暴毙,死在了二皇子府。
“他们的孩子也出生了,不足月,只活了三天。”乐书乾对沈彻闻说道,“书音枯熬了三天,寸步不离地守着那个孩子,也没能养活。”那个孩子死了,把乐书音最后的一点希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