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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抬袖垂眸,一鼓作气把纸袋儿搁在了小几上。那女郎好似惊喜过望,不经意往前倾了些许去取了它,几声悉悉索索的薄纸轻响,她当即拆了它来。
红靡的唇瓣轻启,李辞盈用舌尖碰了碰那糖子,柔声说道,“这是咱们陇西来的糖瓜儿,妾正想着这个味呢。”垂眉韵吐如兰香,她怜怜看他,“多谢您挂念,还特意寻了它来。”
“……”东西是陆暇采买的不错,但没有他,也送不到她面前,裴听寒摸摸鼻子,“嗯”了声,“那三娘等会子便喊了婢子煎药吧,有了这糖块儿拌着,应是能能咽得下去了?”
可李辞盈却摇头,“我不喝。”
裴听寒只以为她非要等了萧应问来看望才肯罢休,耐了不忿吐一口气,说道,“不喝药病怎会好得了?”
李辞盈却道,“喝不喝药妾都要再等五日才能痊愈,何必要多此一举?”
“五日?”裴听寒再不明白女科之事,此刻想想前因后果,也该晓得为何大夫对陆暇讳莫如深了。
她不是病了,应是……
李辞盈见得他恨不得把脑袋仰到房梁上边去,真忍不住窃窃笑出声来,只嫌是仍不能让他羞赧得够,她便开口问道,“郡守私闯至此,果真是想让妾觉着好受?”
裴听寒对天答道,“这个当然。”
敛眉凝羞,实在让人闻之冁然,李辞盈自握住了他的手臂用力一拽,那人便惊惶踉跄一步,撑手半跪在榻边。
那一双惊疑未定的黑眸湿漉淋漓不尽,怔怔不安地看她,“阿盈……”
而李辞盈不过牵他的掌隔衣盖在小腹之上轻轻转了一圈儿,柔情似水的调子,也带一些恳切的请求,“那您给我揉揉这儿好不好呀,这样或许妾能好受些。”
微凉的体温自触面传来,似涟漪繁波般悸动的心跳却在躯壳之中如火骇涌,裴听寒燥得无以复加,支吾了好几个“我”,别了脸再不敢看她一眼。
第66章 “热烫烫。”
以洛邑世家公子之修养,不请自来闯到女郎院中已算得狂悖,更遑论上手去触碰她的身子——从前两厢情愿时或以情难自禁解,可此刻两人之间不明不白的,他万是不能贪恋了介个。
裴听寒急急收了手回来,道了声“不可”,语无伦次道,“三娘要人伺候,不若即刻喊了侍女过来。”想着那片玉仍只是刚从山庄里出来的武士,又补充道,“若是、若是觉着她做事不够妥帖细致,某回去另派两人过来你这儿暂代着!”
这么的站起来,可步子始终舍不得迈开,裴听寒抿了唇白等半晌,那女郎才淡淡“喔”一声,说道,“这点小事岂劳裴郡守费心?您如今督办了楚州牧通敌的大案,更是大都督眼前红人,妾怎么敢以陈年旧事,拖累您往后鸿鹄高飞?”
冷语讥诮似长锥切痛,个中意思裴听寒听得出来,这会子心底下漫出来的委屈如鲠在喉,他侧了脸吸吸鼻子,只说,“三娘之怪罪,某不敢认。”
李辞盈哼道,“若您没有这个心思,怎得朱雀街上横眉冷对,与妾做个对面不识的模样?”
“那当然是为着——”话说一半却忽然顿住。裴听寒垂眉哼就个既烦闷又惆怅的调子,只道,“为着‘那件事’,某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何止不是滋味,裴听寒恨恨地瞅她一眼,“每每想起它来,可谓蓄怨积思,憺以忘食,闷损愤懑郁郁难寐!”
敛眉垂眸,一串儿抱怨炮发连珠,控诉间幽幽黑眸几近是落了泪来,李辞盈真得拧了腿肉才没笑出声来,男人嘛,在意的事儿可不就是那么些的,可恨是萧世子之皮相生来姣美,亲昵之间又多温柔照顾,这么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