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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佯咳了一声,说道,“妾都说不想听了,是世子生要与人家说,那就听听也无妨。”……这般矫作?只怕是有诈,萧应问略略想了想,了然哼道,“哦,昭昭仍还想要扬州的消息?”
“不是扬州?”李辞盈不明白,某种不合时宜的担忧油然而生,她按捺惊色,回身又问,“那…是肃州的消息?”
萧应问一挑眉,不置可否。
李辞盈惶惶然抱住手臂,如今肃州城还能有什么变故不成,虽是请了陆二娘与青溪先生照看家中一二,可毕竟也不能事事亲为,两个孩子又正是跳脱的年纪……
她一时心乱如麻,忙又往萧应问倾了一寸,切切催促,“您快些说。”
“就——站着说?”
当然不是,李辞盈摇头,“你坐,妾站着!”
方要站起身,垂眸却见那人一双臂膀绕肩揽了她,手掌触于背脊缓缓下落,萧应问按了住她的腰窝按向自己,将人严丝合缝拥到身前。
他低了脑袋,温热的鼻息便一阵阵洒在李辞盈颈间,“真想知道?”
“当然……”李辞盈痒得微耸肩线,昂首再要问,近在咫尺一道雾色深重的眸光便顺着眉间慢腾腾扫向她绯靡的唇。
为着已入贵籍,李辞盈近日所著所用皆为上品,今晨得来一筒艳若芙蓉的唇脂,听说是禁中贵妃所藏之珍品,长安城统共就那么两筒,寻常贵家轻易不可得呢。
她向来是稀罕这些贵不可量的物什,取来涂抹在唇上,几个时辰过去,又兼吃过一道冷饮,仍是靡色未消——
“萧应问!”她捏拳锤了他的手臂,“话都到嘴边了还磨蹭什么,快些——”
“说呀”两字仍留在喉咙里,炽热的吻已覆住了她的,萧应问垂着脑袋,将所有贪恋与热切均搅进来势汹汹的唇舌中,懒管何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只要她仍在这里——
“怎不肯再喊我的字了?”萧应问低声道。
交颈依摩,那女郎忽收紧双臂挽住他的腰背,尽力昂首,乖巧又亲昵地回吻住他,“凭意……”
萧应问呼吸腾然急促,他躬膝搂住了她的腿弯跪到榻间,倾身将人压进了柔软的锦被之中。
这一番孟浪,李辞盈本就束得松散的长发霎时铺了满被,她惊呼一声忙用手想挽,一面又惶惶想推开萧应问,“不行、世子——”
萧应问晓得不可以,埋在云团中瓮声说了句,“乖一些,某不做什么,只亲会儿好不好?”
亲会儿倒是还好,李辞盈“嗯”了声,那人便撑手重新倾身上来。
唇齿相依,翻滚搅弄,胸口不可思议的酥颤似藤蔓肆意疯长,此刻的萧应问心软塌得如同海上泡沫,轻轻一捏,便是情意奔涌如浪,根本无法停住。
不行,再这样下去,只怕是——萧应问抿唇退开了些,可下一刻,女郎温软的、湿润的唇又殷切追上他。
“凭意——”她的手指顺着他紧绷的腰腹点点下落,萧应问脑中一片空白,任由了她随意作弄,“要不要妾帮您?”
细细小小的急喘自馥郁的芙蓉香隙之中纠缠了他的呼吸,神智昏聩,情便再难再抑,此一瞬,萧应问眸中倏然擦亮暗火,他重喘一声,勾指挑开了李辞盈腰间系结——
正是此时幻梦破碎,李辞盈骤然一僵,忙是拢住了萧应问的手臂不肯让他继续,继而她缓了缓神,忧心忧虑地问道,“世子,人家‘诚意’够了罢,您该快些告知妾肃州究竟发生何事了呀……”
这一词“诚意”,可谓将他二十年来唯一一次出格的失控打做笑谈一则,凭何她这点子虚情假意就让他如此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