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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着急了?!”萧世子脸上伤成这副模样,也必不能再回南门楼子去吃炖三黄了。梁术得了吩咐,这边取下门边悬着的镐斧要去老宅把桑落酒带走,那头偷偷一瞧,油盐不进的萧世子丢下句让李娘子速去收拾行装,就这么……自顾自走了?
“……”梁术拎着镐子欲言又止,等人走远了,想上前与李辞盈说几句话,但闻得后者一声清音韵脆的呼喊,“萧凭意!”接着攥了裙踞就跟上去了。
世子铁了心要走,哪里会愿意等人呢,可梁术看得分明,萧应问虽没有停下,可步伐间显见是迟缓了。
而李辞盈呢,只觉那人拿腔拿调的,喘着气儿赶上去,这会儿是小心避开了伤口,眼疾手快把人拽停在原处。
开玩笑,既往长安之事避无可避,她又怎能让萧应问顶着这样的一张脸回驿馆,他人凭添了话题,若传到某些贵主耳中,她全家还活不活了?
李辞盈昂首看他,温声劝说道,“巷间风大,您且把覆面盖上再走罢。”
话语间顾盼灿烂,关切之意溢于言表,好似真怕他一路过去就着了寒。
有时候人聪明得过了头,人生也少这许多乐趣。萧应问“哦”了声,“既昭昭怕别人看着我的伤,方才何必使这么大的劲儿,这下三两天怕好不了,某总有解下覆面的时候。”
李辞盈一闭眼,再没兴致伪装,霎时就松开了手。
臂上那点温度没有了,心间也倏尔坠进了冰雪去,萧应问垂眸看了她半晌,也根本想不明白自己为何有耐心与人站在风口两相沉默。
等是等不到她再开口了——李昭昭眉目低垂,多少是失意惘然的。
骤风噬肌骨,伤口上确实阵阵发痒,萧应问叹了声,低声说了句,“还等什么?”
李辞盈没明白,“啊”了声,慢吞吞掀了眼皮眄着他,“什么?”
流睇横波,娥眉连娟,那双眸子似皎镜雪亮,不经意一点天真茫然轻眨,澹澹如点星。但观天下水碧山青,不及她眉间无边风月之万一。
“郎君?!”这人怎得了,莫不是被她两巴掌拍傻了,随时随地就发起愣来,李辞盈伸手人面前晃了晃,“您醒醒神?”
萧应问“唔”了声,无奈微微垂了脑袋下来,理所当然道,“手疼,昭昭帮我覆面罢。”
还真的傻了?莫不说是果真疼得抬不起手来,他难道不知自己是有两只爪子的?
李辞盈狐疑瞅了又瞅,萧应问受她如此侮辱,此刻也不该再有那“一时意气”罢?
她迎着他扯了个笑,踮脚毫不留情就在那爬着指印的脸颊使劲儿摸按了两把,惊讶说道,“冰冰凉呢,那可是得即刻覆上才好。”
也不管人家疼得嘶声,粗鲁勾了他耳后绳结系好,端着那张冷峻秀逸的脸左右看看,满意的不得了似的笑着,“戴好了。”
萧应问似不解,问了句,“怎某没听说覆面之前还得先查验脸上冷不冷?”
李辞盈理直气壮,点头道,“在咱们陇西就得这样呢。”
“喔。”萧应问哼哼笑了两声,“那某是应当入乡随俗。”也没等李辞盈明白,两只微微凉的手掌就捧到她脸上来了,照样是胡乱揉弄了几下,才勾了绳结给人覆上了面纱。
“你!”李辞盈气得不行,退两步挣开他的手,扶住脸颊怒目而视,“谁教你给我戴了,可疼呢!”
可那人还一本正经地装懵懂,“是么,某以为昭昭不晓得我会疼。”
话说到这个份上,实在让人没法接,但男人么,喜爱上一位女郎,总该有这么个头脑发热的时候,思及方才那一句信誓旦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