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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两个小的也说说话罢。”她转向李辞盈,“遥娘,后院丹枫万叶觅红,你请世子同赏去。”
再如何忍耐,此刻也止不住此刻难以置信的神色,相看?!她与萧应问?!李辞盈瞪大眼睛看向萧应问,而那人只漠然起身,无波无澜地说了句,“娘子可愿为某引路?”
萧应问再想作弄她,也不该以自个的婚姻事作陪——他的身份不同常人,做永宁侯府的世子夫人,与清源公主沾上亲,名字可是要刻在玉牒上边的。
岂容得他玩笑?
可试问世上有什么玩笑能让公主府与大都督府倾巢出动呢,怎也得问个明白,李辞盈微微颔首,起身说道,“世子请。”
枫林之中千枝万复,两人沿着小径走了半刻钟,她终是想好了措辞。
李辞盈瞅一眼身旁的人,犹犹豫豫问道,“世子,裴舒遥这个名儿,是您为我起的么?”
“舒遥”可寓舒畅逍遥,可不与“凭意”二字对应着么,可她想不明白,自个对萧世子做了那伤天害理的事儿,如何他仍这般…这般…
想了半天,才蹦出这么一句话?萧应问神色愈发冷峻,“裴氏这一辈的娘子们均以‘舒’字排序齿。”
是这样?可这人到底没否认啊。
李辞盈“哦”一声,瞅了他一眼,转转眼珠,又瞥过去个意味深长的笑,重复问道,“这么说来,便不是您起的名儿?”
还有脸子笑,萧应问懒得理会她,自顾自昂着下巴哼出个冷笑,说道,“有时某万分诧然,昭昭做局险要了某的性命,究竟又是哪儿来的底气能问出这个?”
“……”当然正是为了她做了这事,才觉着所谓“相看”不可思议,留她这么一个祸患在身边有何用处?清源公主又如何能轻易同意她进永宁侯府的门呢?
李辞盈想不明白,歪了脑袋想问,一张嘴忽然脑中一嗡,此刻接了他这句话,与自个认罪有何分别?!
句句暗藏玄机,差点是又上了他的恶当!她一咬唇,卯足了劲否认,“世子何必多番试探,妾根本不明白您在说什么!只不过您既认定了妾就是那要伤您性命的恶人,今日又何必喊上公主来九台山——”
“相看”二字哪里说得出口,李辞盈苦心焦思,闷闷道,“事儿走到这个地步,届时你若反水,可教妾落到不可回转的地步呢。”
萧应问觉好笑,“你我成亲之事前日里就报到圣人主子那儿去了,再者,过大礼的时候东西一箱箱从永宁侯府往大都督府上抬,某若出尔反尔,丢了脸面的岂止你一个?”
李辞盈眼睛一亮,一箱箱的东西!
得,别的都没听着,只这一项勾了她的魂去,“都有些什么?”此刻笑靥如花,巴巴儿望着他,狐狸尾巴都摇出火星子了。
早料到了,萧应问冷哼一声,取了袖中沉*沉的金泥帖掷到她怀中去,“自个拿回去慢慢瞧,有不妥的、遗漏的,稍后一项项提了。”
“您还真带着了?”李辞盈大吃一惊,金泥册子上龙飞凤舞正书“鸳鸯礼书”四字,拿在手中掂量着,可比袖笼中的竹简还沉上三分。
密密麻麻的墨迹爬满纸张,桩桩件件都是不可多得的宝物,简直让人目不暇接。
到底是富贵压人一头,她一张嘴,声线竟都颤颤,“可是……您为何肯这样做?”
“为何?”萧应问实想不明白事到如今她仍能问出来介个,他彻底沉了脸色,冷声道,“朝局动荡,某与裴启真需协力办案,可下边人心难齐,只能让吾与裴氏以血姻之亲捆绑在一处以安局面,可惜,裴氏如今并无适龄的女郎,大都督只有认了养女许配给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