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叮!(2/3)
会儿,就抱回来了一只卷毛和粉色都很完美的imogen,好看到她迫不及待要拆掉她自己头发上的两条透明的纱带,系到了兔子的耳朵上。冯今毕的头发卷蓬蓬的,发带缠到里面时,不太容易抽出来。
钟荷很想伸手帮她,但当时,陈仲尔正静静地站在屋门外。
她思忖片刻,没敢动。
但现在,那个人又不在这里。
钟荷从手边的圣诞树上取下一枚很大的白纱蝴蝶结发卡,让冯今毕过去,帮她戴到后脑勺。
冯今毕听话地过去让她戴好,然后从高大吉利猫的头上取过顶花环,也给她戴。
戴好以后,她就没有再坐到对面,而是靠在钟荷身边,和她又说了一会儿话。
直到定的闹钟响了,冯今毕才站起来,拍拍纱织的裙摆,让钟荷先在玩偶屋里玩,自己跑着去了电梯。
陈仲尔的家里还是昏昏暗暗的,只客厅有一点光,游荡在蛋白石灯罩的边缘。
但也因为那点光,冯今毕看到了躺在长沙发上的那条很长的人。
枕头盖住了他的脸,像是睡着了。
冯今毕放缓了脚步,轻轻地走到他的跟前,把枕头从他的脸上拿下来,却在他的额头上看到一片退烧贴。
她马上想到了他手上的伤。
她抱着枕头,很安静地蹲到了他的旁边,先看了看他的左手,见创口贴都好好地贴着,她才又小心翼翼地用指尖去碰他的耳后。
烫。
这时,男生慢慢睁开了眼睛。
轻颤的长睫间,瞳仁很亮,宝石般地,眸子中的冷光几乎将他的睫尖都映得莹莹,可里面的眼神却充斥着浓烈锋利的烦倦,像一柄直刺刮骨的雪刃。
但下一瞬,乌睫轻落又扬起,他就变回了陈仲尔平时的样子。
他转过身,向着冯今毕侧躺,声音慢吞吞的,含含糊糊:
“小今?”
“陈仲尔。”
觉得他可能没睡醒,冯今毕说话也慢慢的,哄着他,“回去睡吧。”
他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就明亮着两只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被他盯着,莫名地,冯今毕感觉有大片大片黑色的纱从他的眼睛中飘出来,飘向她,几乎要无形地把她束笼在里面。
她肌肉发僵,抱紧怀里的枕头下意识想往后退。
但想到这是陈仲尔,她又马上放松了下来,还主动地又靠近了他一点儿。
“陈仲尔。”
她看着他因侧躺在沙发上而压出的一小片微红的脸颊肉,觉得好可爱,没有忍住,用手指在上面碰了碰。
“回去睡。好不好呀?”
他回了句什么。
声音很小。
冯今毕听不清,只能再凑近。
他却忽然将额头抵了上来,贴了贴冯今毕的额头。
“烫吗?”
好冰。
冯今毕:“你贴着退烧贴呢。”
果然是在发烧。
都开始犯傻了。
“我去给你找耳温计。”
他躺了回去:“不要。”
“那我去联系诊所。”
“不要。”
他说着,伸出手,去玩冯今毕垂到身前的头发。
他的手没轻没重,冯今毕想把头发扯回来,却被他更用力地攥住了。
冯今毕只能在他的头发上也抓了一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