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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点拱得也忒高了!三万两啊!他懂什么是女人吗?”赵翊礼笑道:“容甫兄慎言哪!罪不及孥,袁姑娘是个可怜人。我听闻这唐小世子重金砸下美人,可没碰她,是替府上嫡小姐全昔日相识的一场情分,当晚便随姐姐回了国公府!老鸨子塞鼓了腰包,应了浮玉半月之内不挂牌!”
卢秉中诧异:“有这回事?”
儒商杨志道:“想来是真的。卫国公府这位嫡小姐,确是名门贵胄中的一股清流。国公爷卧床数年,世子又年幼,诸事多赖这位云熙小姐周全。可惜她是个女子,若是个男儿,必也是叱咤一时的人物!”
杨志说完又叹口气:“只可惜她救得了袁姑娘一时,却救不了一世,浮玉接客怕是早晚的事。”
“倒也未必。”赵翊礼道,“我打听了,已有多位贵人想要为浮玉姑娘赎身脱去乐籍,虽仍免不了妾室或外室的尴尬,到底是比万人尝要强些。”
卢秉中呵呵笑道:“甫仁兄如此上心,是否也有此意呀?倒不知老鸨子开价几何?”
赵翊礼笑着摆摆手:“容甫兄莫要打趣!某是个生意人,眼里只有钱财,此等破财之事是不沾的,更何况那是何样人哪?那是祸根!沾了是要出事的!某不过好奇这第一美人,最终花落谁手而已。”
梅爻暗叹这位赵老板,真有颗七窍玲珑心。
送走了几位客人,梅阊略尴尬道:“委屈小姐了,这些人的酒桌一贯如此,倒叫腌臜话污了小姐耳朵。”
梅爻瞥见凤舞在旁勾着唇角一脸贱笑,那表情分明在说,老管家你还是不了解小姐!
行至一处雅间门口,梅爻先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温润平和:“我确曾出价,可并无对小姐不敬之意。我对袁姑娘也并无儿女之情,只是袁大人在世时,于我有半师之谊,我见她沦落至此,一时不忍。”
“可外界都说,大人不娶是因为……那大人可有心仪之人?”
梅爻刚好行至门口,那门半开着,她不经意地一瞥,刚好与严瑢望过来的视线对上。
他顿了一息,望着门外那张芙蓉玉面,薄唇微启:“……有。”
沈修妍心里似是被什么揪了一下。
严瑢见门外那道身影消失,才撤回视线,见眼前的姑娘垂眸无语,两只小手却将一张帕子捏得死死。
他忽而又想起他丢失的那张素帕。
云苓说洗净了晾在厢房花窗前,他也确曾见它干干净净搭在那儿,可才过了一个晚上便不见了。他以为是云苓收起来了,问了说没有。云苓问他,这帕子于公子可是十分重要?他对着她那副异样神色,又不好承认,只淡淡道,也不是什么要紧之物,随口问问。
他又以为是被夜风吹跑了,没人时自己围着院子找了一圈又一圈,也没找见。之后伫立在院中失笑自嘲,他自小被教育得克己复礼,若叫人知晓,世子为一张女人帕子如此失态,怕是要笑话死他。
沈修妍默了片刻,理智回笼,觉着袁月仙那等仙姿玉骨的人物,他都不动心,还能有谁秀出其右,让他为其守身?他那句“有”,兴许只是叫她死心。
她抬眸,忍不住道:“不知是哪府姑娘,有幸入严大人的心?”
严瑢回神道:“请恕不便相告。”
“……是我冒昧了。贵妃娘娘因出价一事难免生气,不过大人放心,娘娘那头我自会去解释,不会让大人为难。”
“如此便多谢沈小姐了!”
严瑢匆匆结束了茶局,追出万樽楼,刚好瞧见梅爻要登上马车,他鼓了鼓气,正想上前招呼一声,便听身后唤他:“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