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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量车上另外一人,三十来岁,文弱书生模样,只是眉眼间似又带着些狡诈。凤舞不介绍,他也不敢问。
沉默了一会儿,唐云霄突然福至心灵般朝那人道:“那张淮要抓的人,不会是你吧?”
那书生正是华清昼,唐云霄不认识他,可他对唐小世子还有些印象,遂对凤舞道:“你是卫国公府的人?”
凤舞不屑道:“只凭你这脑子,逃到这会儿没被抓真是命好!”
“那你是谁?怎的会有那封信?”
凤舞捏着那信看了又看,轻笑道:“还别说,你仿我们家世子的笔迹,仿得还真他娘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封情书!”
华清昼瞪大了眼:“你是梅府的人!你拿它让老周骗我出来,是想做什么?”
凤舞邪邪一笑,唬道:“你自求多福吧!”
云琅从青笺斋回府路上也很忐忑,她来送信,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却未见着人,便觉事情不妙。
回府跟公主一说,扶光并不意外,低喃道:“他可真快!”
云琅不解:“公主说谁?”
扶光从瓷罐中拿出那副字,吩咐道:“备车,我要去梅府!”
第94章 兴师问罪我这偷来的浮生,想过得简单……
梅敇病情稳了许多,已鲜有白日里昏沉不醒的时候,早晚还能在人陪同下,往园子里溜达一会儿。
央宗这几日与他一处,已清楚这位小主人的遭遇。他被征调东海本身便是个杀局,在抵达当日他便中了蛊。
那种巫国符蛊,是东南沿海小国最毒的手段,除了常规的虫术、药术之外,还叠加了符术、巫术,带着阴邪尸气,毁人体魄、坏人意志、伤神致幻,最后的死相都不好看。
他首次毒发,是在海上与敌人战得正酣。突来的天旋地转,让他后背连中两刀,钻心的疼痛激得他清醒了些,却渐渐无力支配发抖的身体。眼前开始出现幻觉,他的刀已不知往哪砍,没撑几下便重重摔到,再站不起来。
天枢和他的亲卫护着他跳海求生,从此梅将军成了人所不齿的战场逃兵!
这个逃兵的死讯没几日便传回朝中,除了七公主扶光哭得撕心裂肺之外,无一人实心哀悼,大约连陛下都欣慰于这个南境的骨刺,终于以一种合理又诛心的方式剪除,蛮王免供加爵,除了攥着过期的皇子在手里,也未见有实质性的报复。
梅敇再睁眼时,身边仅剩下了重伤的天枢一人。侥幸生还的梅敇,从此成了一个没有名字和身份的人。
在长达一年的时间里,他神思时清时浊,肌骨无力,衣食起居均离不开人。倘若天枢能活得久一些,或许能医治好他,只可惜天枢熬干了自己,也只能留下主子半条命。天枢临终前祈求梅敇回御灵山去,只是他这主子不听话。
在央宗看来,十三殿下的三个子女中,最负期待的便是梅敇,他曾将其视作月召复国的新主。只是浮黎登仙后,尽管梅安灭南粤之心弥坚,可央宗隐隐觉着,不会再有月召了。如今见意气风发的少年枯槁至此,便只能感慨时也运也,于国于人,均是如此。
央宗道:“这京中鲜有真心待你之人,南境却是你的倚靠。你还在世的消息,是否也该告知你的父王?”
梅敇淡笑道:“我曾是过了今日没明天,既是已死了的人,何苦再折腾?”
“怎么,你是信不过我的医术?”
“宗老杏林圣手,我自是相信您回天有术。只是我死过一遭,方觉昔日的梅敇背负甚重。待到一气不来,方知世间婆娑,无处着落,纵有万般风光,亦是过眼成灰。我这偷来的浮生,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