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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盐枭虽然凶狠,可毕竟不是正规军的对手,在丢下十几具尸体后,余下的人开始溃逃。“别追了!”梅溯的令刚下,便见天禄飞身而出,几个腾转,揪住了蓝布衫的脖领!
“操!”梅溯忍不住骂道,“此时倒显着你了!”
“锁了!”
天禄将蓝布衫丢给手下护卫,转身看向喘着粗气的梅溯,他脸上盐粉和汗水混在一起,被他一抹,几道白灰灰的痕迹涂了满脸。
天禄刚要笑话他几句,却见他臂上衣袖被划了道口子,血已染黑衣料。
天禄从车尾拿出金疮药和裹帘,递向梅溯:“要不要帮忙?”
梅溯似才发现臂上有伤,冷哼一声道:“用不着!”
天禄轻笑一声,走向蓝布衫。俘虏的双手已被反绑在身后,面上全是恐惧。
李啠端坐车上,正在问话:“你叫什么?”
年轻人闭嘴不言。
梅溯上前一步,粗暴地扯开他的衣袖,露出手腕——那里没有任何标记。
“新入伙的?”梅溯的气势要比李啠狠得多,蓝布衫终于哆哆嗦嗦嗯了一声。
梅溯把缴获的匕首往他颈间一抵,只稍稍用力,便冒了血珠。蓝布衫眼里盛满了恐惧,大气也不敢喘,磕磕巴巴地开始求饶:“大、大人饶命!”
梅溯嗤笑一声:“老子在台州没打怕你们?老巢都没了,还敢来报复!”
蓝布衫结结巴巴:“盐道没了营生,海上也没了活路,当家的这才带我们铤而走险……”
“谁告诉你来这条道上劫老子的,说!”言罢刀尖又挺近几分。
“这……小的不知,小的只是听命行事!”
梅溯如鹰般的眸子逼视着他,刀下人已瑟瑟发抖。
梅溯看了眼李啠,之后一刀挑断了蓝布衫缚手的绳子,又往他胸口不轻不重地一踹:“回去告诉你们当家的,洗干净了脖子,等老子办完事回来,再去赏他一刀!滚吧!”
那蓝布衫略一犹豫,爬起来跌跌撞撞跑远了。
梅信清点人马,一刻钟后重新上路。夜幕降临前,队伍终于离开了老盐道。
李啠回望那条泛着诡异白光的道路,盐晶在暮色中依然反射着微弱的光芒,像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不是单纯的复仇……”他对车外的天禄低语。
天禄望着眼前这个饱经沧桑的主子,沉声道:“属下接的是严将军死令,只要我还活着,必不会让殿下……让您有生命危险!至于其它,将军自会替您肃清,您可安心!”
第122章 臣心所愿“惟愿殿下将来,能善待这万……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远处峰峦叠嶂也朦胧起来,入眼已现南境气象。
夕阳透过花窗,在梅爻身上落下轻浅的影子。这是她在大齐辖域的最后一晚,待明日破晓,南境的旌旗便会出现在官道尽头,阔别半年的兄长会接她回家。
她本该欢喜。
可越是临近,心里某处也被拉扯得越紧。一路上看着草木染上故土颜色,她愈发沉默。偶尔挑帘望去,目光总不自觉越过层层护卫和旌旗,落到那道玄甲背影身上,仿佛只要那人仍在队首执缰,心里空落的某处才得片刻安宁。
自打梅煦的亲卫加入仪队,严彧倒真“恪守”起了礼官的本分。南境武士们将王女的尊贵威仪,护得滴水不漏。
指尖轻轻抚过那枚小小的骨哨,最终将它抵在唇边。
没有哨声响起,只有一抹温热的气息拂过骨面,如同一个未敢宣之于口的吻,又似这半年来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