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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的刀叉狠狠戳到了餐盘,发出刺耳的抓挠声。男人放下餐具,擦拭嘴角,眼神冷冷扫过青年,收回来看向美人时温和许多:“我饱了,你呢?”
“我也是,走吧,回房间。”黎让年还是忘不掉中午发生的惨案,草草吃了几口了事,只想快点离开。
等到了走廊,黎让年看着四周,只觉心惊胆战,手揪住男人的衣角,躲到了他身后。
白锦抬起大掌摸摸他的发顶,牵着人快步走进房间,点燃所有蜡烛,房内顿时亮堂起来。
“今晚还是一起睡吧,委屈你了,阿年。”他整理好被褥,把枕头让给美人,自己脑后垫着衣服,就这么躺下了。
[宿主大大不要害怕,我也陪着你呢。]小光球落在枕头上,挨着白嫩脸颊贴贴。
“好。”黎让年冲一人一统笑了笑,乖巧地闭上眼。
白锦就贴着他身后闭眼浅眠,直到美人呼吸平稳悠长,陷入深度睡眠后,才睁开眼,悄无声息翻身下床。
房门打开一道缝,待人影闪过又闭上,没有发出多余的声响。
夜晚的庄园寂静得可怕,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天地间漆黑一片。白桦林里充斥着浓重的白色雾气,冷风不时刮过,枝叶摇晃,窸窸窣窣。
女仆不知在何处,庄园上下都没有人。
白锦快速下楼,推开窗,冷气夹杂着玫瑰花香扑了他一脸,睫毛迅速结上一层细细的白霜。
他动作灵巧地翻了出去,落地时无声无息,绕到后花园,弯下腰去扒开茂密的玫瑰花丛,借着冷风吹走乌云后露出的一丝月光,发现了较其他地方更为崭新潮湿的泥土。
就是这里了。白锦掏出藏起来的汤勺,用力地挖起来,土壤松软,不多时就摸到一条手臂。
他拽住那条手臂往外拉,不出意外地发现尸体已经干瘪了,骨架上的血肉似乎被什么给抽走了,皮肤凹陷下去。
而尸体背下被细密的根茎缠绕着,微微蠕动着,仿佛有生命力一般。
大丛的玫瑰花汲取了尸体里的养分,生长得更为艳丽,花朵鲜艳似火,散发出令人沉醉的芬芳。
管家以血肉浇灌玫瑰的意义何在?为何不直接献给那个所谓的神?
男人眉头紧蹙,手上动作没停,将尸体重新埋了回去。
也正是在这时,白锦突然一阵后背发凉,寒毛倒竖,仿佛被什么盯上了一样。
他没有任何犹豫,也不管脏不脏直接趴在略带腥味的土地上,以匍匐的姿势,朝着不远处的围墙爬去。
几乎是他刚躲进围墙下浓密的藤蔓阴影里的那一瞬间,一道人影就出现在他刚刚挖掘的位置。
“……”心脏因为紧张而剧烈跳动起来,白锦竭力平复呼吸后,定睛观察起动静。
惨白的月光下,管家立在那里,姿态堪称诡异,四肢抽搐着,眼眶里不时灌满黑雾,不时眼珠上翻,呈现一片眼白。
他似乎在检查后花园里的情况,步履蹒跚地拖着身躯,头颅几乎垂到了胸前,仔细数着什么:“十八、十九、二十……咦?”
喃喃的声音被风带到耳边,白锦的心一下子提起来了,眼看对方咧出一个阴森森的笑,桀桀桀的笑声过后才说道,“啊,又是哪个不听话的客人,擅自动了我的玫瑰?”
“在哪里呀在哪里,在哪里呀在哪里……什么?”管家绕着刚填上的那块土地,口中念叨起模糊的话语,低下头去与玫瑰窃窃私语。
“呵呵,这样啊……”突然他直起腰,声音放大了些,全黑的眼眶定定地转了过来,看向白锦所在的地方,“原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