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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尚清从早上九点说去一个小作坊里探探情况起,之后再无音信。下午四点,梁阅指导完组里工作,喝咖啡的间隙凝眉思索片刻,还是掏出手机,主动给尚清拨了个电话。
关机?
梁阅第一反应是找阿德,但阿德说,自尚清请假去东海后,就没有跟他联络过。
通着电话,阿德不知道梁阅的神情,但料想他这种高高在上的精英男,不会太把尚清当回事,笑道:“你也用不着担心,她有能耐,把你扔到那边去未必比她活得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阴阳他。
梁阅打完这通电话,放下只喝了两口的咖啡杯,回办公室时,很果决地从椅背上抄起了外套,拿起了车钥匙。
组里的hrbp追出,提醒他晚上有团建,梁阅步履不停:“我出趟门,要是你们凌晨还没散场,我就过来。”
hrbp:“……”
从颐庆开车到东海,需三个小时。
同一时间,陈宁霄也缺席了一场家宴。
陈宁霄的大伯陈定澜,已到了旁人不敢直说名讳,只敢以姓氏加职务隐晦指代的位子。但权力的更迭纵可以设计,却终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当中明沟暗壑错综复杂,稳家族于权力中心不过是痴人说梦、或没见过权力的稚子发言。更关键的是,一个权力人物的扶植,极需要耐心,是一颗成长缓慢的罗汉
松;也极需要慧眼,否则押错了宝,带来的就是翻天覆地的灾殃。
但权场如赌场,不到一败涂地,没人肯下桌,何况是正在坐庄的人?陈家后辈中,当然有这样的人在被扶植着、培养着,但只有陈定澜心里清楚,他的侄子陈宁霄,才是这一代及下一代的定海针。只有商业的伞够大够稳,才能庇荫三代,争取到足够的等待时间,这期间纵使一两代后辈无能,只能蛰伏,也终究能等到那个重回牌桌的机会。
几辈过后,假如陈家要再修家史,后人会说陈宁霄是那位新旧交替间唯一的关键人物。
难得从北京回颐庆,用家宴一词过于隆重,陈定澜更喜欢用“叫几个后辈回家吃饭”来形容,但明眼人走清楚这主角是陈宁霄,要说证据,便是司徒静也在场。司徒静敬重也畏惧这位大伯哥,这是小镇女孩对权力人物本能的反应,进了这栋低调的老洋房后,便一如既往地稳重。
陈定澜的夫人陪她喝茶,司徒静知道这是陈宁霄的面子,且随着陈宁霄能耐的彰显,这位大嫂的面目显得越发和善起来。
稍坐片刻,陈太回书房,少许时间后,带回一则消息。
“宁霄原来还在米兰啊。”
司徒静呷茶的动作顿了一顿,听着这位大家出身的大嫂道:“说是有事给绊住了,怎么,你这个当妈的也不清楚?”
司徒静既不知道陈宁霄在国外,也不知陈宁霄在米兰。她放下盖碗,笑了笑:“他不是说会赶回来?”
“昨天通电话时也是这么说的。”大嫂道,“谁知今天会有意外。”
司徒静仍淡笑:“他那个生意倒确实满世界飞。”
也许是她多心,但她记得,少薇也在米兰。
米兰时间早上八点。
少薇卷着被子,满脸潮红,烧的。昨天下午本来都退了,双目炯炯有神地修了两小时照片,陈宁霄都收拾好行李准备去机场了,结果她又畏冷起来。陈宁霄只好又脱了衣服,回床上给她取暖,并明智地将她电脑锁进了保险柜。经过一晚上折腾,虽然烧退了,但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少薇听着陈宁霄给他大伯打电话,极安静乖巧。她能听见这位大人物的声音,推己及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