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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的男人,沉默不语的站在两边。女人没有说话,只是侧身把旁边狭窄的矮桌上所有的果篮都扒开清在了一边,然后满意的把玫瑰花放在了正中间。
闻烛这才看清女人的样貌。
眉骨和颧骨都偏高,给她整个人的骨相看上去十分立体挺拔,唇薄下颚尖,不笑的时候眉宇间都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寒气。
她朝着闻烛摆出一个温和的笑,很好的融化了骨相带来的那股疏离感,这才让人的视线落在了女人也相当优越的皮相上,年纪在脸上的划痕不过寥寥几笔,却宛如锦上添花的点缀。
平心而论,这是个相当让人过目不忘的长相,所以闻烛更加笃定自己从来没见过她……但又哪里透露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醒了多久了?身上舒服了吗?”
女人大概也是没什么照顾人的经验,想了想别人怎么做的,下意识的伸手想探他的额头,却被闻烛皱着眉头挥了过去,
但是下一秒,另一只手又精准的擒住了闻烛的手腕,最后还是不容置疑的探上了他的额头,喃喃道:“不烧。”
“……”
可能是病患脸上的迷惑和一言难尽实在是太明显了,旁边的两个男人没忍住提醒了一把:“将军,还没做自我介绍。”
两个人神色紧张的看着自家上司,生怕从她嘴里下一秒吐出“我还需要自我介绍那我这么多年不是白干了”什么的……
索性并没有。
“隋安。”
闻烛点了点头,语气还算礼貌:“有什么事吗?”
“我来看看你。”
“但我似乎并不认识您。”
女人看着闻烛变得更加警惕的眼神,终于后知后觉的又加了一句:“裴青山是我儿子。”
“就算裴……什么?”闻烛的脸色终于古怪的变了一下。
他不是父母双亡吗?
哪里跑来的妈?
隋安盯着闻烛那张还很苍白的脸看了半天,十分满意:“阿山不让任何人参与他的婚姻,也不带你回来看看,我还以为是多见不了人呢,结果是金屋藏娇啊——他没跟你提过我吗?”
闻烛欲言又止的想了个更委婉的说法:“他说他是孤儿……”
隋安冷笑一声:“他那么有能耐,怎么不说自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一开始旁边那两个人叫隋安将军的时候,闻烛还能够冷静应对,大概思考他的事情是被政府知道到什么程度了,这会儿盘问突然变成了婆媳(bushi)相见……
“来人了,买完粥别回医院。”
不知道“将军”是哪个“将军”,保险起见,闻烛还是偷偷发了条消息让闻瑟离开。
“裴青山呢?”闻烛问了一嘴。
“还被关着吧?”隋安扬眉,“按章程我打听不到他的情况。”
不过她一般也不太按照章程走就是了。
裴青山本来就是一群老东西的心腹大患,再加上一个做将军的娘,每年查这两人之间的通讯记录和见面时间都得出动一个特工小队。
而且要是裴青山那狗东西在的话,隋安也不可能轻松见到闻烛。
“还被关着?”闻烛愣了一下,没琢磨过味儿来。
按理说,杀了周岁的人应该是他,满身疑点的人大概也是他,醒了一天了除了门口和楼底下守着的人加起来不超过五个,就只剩下这位母亲大人了——这当然不符合北斗局的做派。
隋安却以为他是在担心裴青山:“没事,家常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