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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一般朝会递上折子而不言的,属于机密且重要。朝会人多,人心各异,这个时候没什么忠君爱国的思想,功臣各怀心思,她要是把匃奴事摊开来讲,异姓王必定搞事。
所以她站在中央,但一言不发。
刘邦打开奏折,魏倩的奏折向来没有什么之乎者也,奏事奏得清楚明白。
臣魏倩谨呈皇帝陛下:
臣查匈奴大单于冒顿,性情凶残,心似豺狼。年少弑父自立,东破东胡,西逐月氏,南并白羊、楼烦二部。
现匃奴骑兵四十余万,尽占漠北之地,其势日盛。臣恐秋高马肥之时,必大举入侵,云中、代郡恐遭其害。
臣只得上奏。
臣与西域商队打听冒顿为人,善养士卒,能得其死力。来如风雨,去如断弦。有利则进,不利则退,不以逃跑为耻。
现又尽收各部,势力更盛。边关官吏报告其日逐王已移帐阴山,侦察骑兵时常出没塞外。
臣细思应对策略,大汉应调北地、上郡弓弩手赴边关,增派戍卒至万人。
令云中太守苏意将边民全部迁入城寨。
派使者巡视长城,修缮防御工事。
再派能言善辩之士携重礼出使乌桓、丁零,约定共击匈奴。
在边关开设马市,用丝绸、粮食换取匈奴良马。
而今诸侯王尚未完全臣服,以免内外不宁,宜暂时安抚,不可立即大举用兵。
伏乞圣裁。
臣魏倩谨呈。
奏折不长,信息量很大,匃奴?很陌生啊。刘邦愣了半天,噢,是大秦所防的胡人。
几乎所有胡人被匃奴吞并驱逐,这就事大了,敌人异军突起,而我方不备。
“退朝,魏相,萧相,子房,陈平留下。”
“诺。”
韩信对于战场的嗅觉异常灵敏,风还在千里之外,他便感受到了,那卷起来的大风,以浩荡之势而来。
“陛下,没有臣吗?”
退朝的群臣都愣住了,刘邦也愣住了,他仔细想了想,“那淮阴侯也来吧。”
他还是信韩信的人品的,他有可能会莫名其妙造反,但通敌是不可能的。
他们一起去了书房,像以前一样坐在办公桌旁,刘邦坐于主位,将魏倩的奏折递与萧何,萧何刚坐下,接过看了看。
“这……”他仔细看了看,他是知道一点的,但是还在派人查,魏倩怎么知道得怎么清楚准备。“魏相,确有其事?”
魏倩点头,“确有此事。”
刘邦的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击,刚安生下来,各诸侯王没闹,外面先不安分起来了。
阳光从窗外照进殿内,如有实影,映照在众人凝重的面容上。
“四十余万骑兵。”萧何低声重复着这个数字,将奏折递给张良,“这,比我大汉骑兵多出十倍有余。”
张良接过,目光快速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他的手指突然停在冒顿单于四个字上,“此人弑父自立,又能在短短数年内统一草原,绝非等闲之辈。不过这等人无信无义,倒也好办,他弑父在前,必是害怕有旧部在后方作乱。终真攻来,只守不出,也能拖死他,他离开不了王庭太久。”
陈平接过奏折时,指尖微微发凉。他注意到附件中匈奴兵力分布图的细节——那些箭头直指云中、代郡,正是高祖封给宗室子弟之地。
但陈平更注意到,有人比他的情报网更大,他都还在搜集草原的情报,而魏倩已经奏上来了,这得有多快的情报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