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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陛下这次是打算捅了这些读书人的老窝。毕竟如今党争之风这般嚣张,怎么打压都压不下去,他这个做陛下的是有责任的。眼看着岁数越来越大,什么万万岁不过是唬人玩儿的虚词,皇帝这是想趁着自己彻底老迈昏聩之前再做一件大事。
而徐裂云是他最后挑中撒出去做那把最锋利的刀,至于裴元这些天子身边的近臣,则是负责一点一点把线索找出来整理出来,等着陛下把江南官场收拾干净,然后再挨个儿把空出来的箩卜坑填进去。
“真想互相帮衬啊?”
“啊,不然呢。裴远舟你要说什么你就直说,别跟我这儿打哑谜。”
裴元半晌没说话,周既白刚开始还不耐烦,可裴元越沉默他反而越紧张,到最后别说催促,就连裴元要说什么话他都有点儿不敢听了。
“老老实实干活儿,少说少问多听,就算是咱们仨最好的帮衬了。”
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个话来,周既白气得直跳脚。但裴元已然是懒得再哄着这人听话,第一个起身往外走。
“唉,去哪儿啊,难得今天不用轮值,不喝两杯啊。”
“我跟你耽误什么功夫呢,我回去有事。”
“有什么事啊有事,都是御前轮值,怎么就你最忙……”
周既白觉得裴元是回去弄陛下交代给他的私活儿,毕竟这一路裴元最通晓民情,在陛下跟前出的风头也最多。
而裴元才不会告诉他,自己是赶着回去看谢九九写给自己的信。
谢九九写来的信那么厚厚一沓,裴元下午只来得及粗粗看了一遍,现在回去不光要看信还得抓紧时间把回信写好寄出去,且忙着呢!
第115章 第115章连信都是二手的……
裴元在信里绝口不提御前的事和自己现在在做的事情,厚
厚一沓信笺里写的都是沿途的风景,遇见的人或物。
越往南边走越清淡的口味和菜色,甚至有些地方做菜要放糖。不是谢九九用来提鲜那样放一点点,而是筷子点一点菜汁放在舌尖,都能尝出甜的那种甜。
南边的树也跟京城和容县都不一样,好似连风都渐渐温柔下来,吹在水面上泛起粼粼波光,很容易就迷了人的心人的眼。
圣驾在扬州停的日子久一些,裴元趁机把几年前两人匆匆路过都没来得及好好看过的扬州城转了个遍。还在瘦西湖旁画了两张画,即便被同行的林怀瑾一再嫌弃匠气太重,他也还是连同家书一起寄回京城。
这些絮絮叨叨的琐碎,在离开裴元的手中之后,当天晚上就被摆在皇帝的案头。
“这小子,这辈子没大出息。”
“陛下,之前大关大人就说裴大人是个心软的,倒是不算说错了。”
在御前伺候的这些官员和锦衣卫,所有送出去的信件都会被提前检查一遍,包括这次随驾负责贴身护卫的关宁业。
谢九九的信是跟关家的一起送过来的,用的同一个信使,回信自然也得一起送出去。关宁业也懒得装那个样子,从裴元那里拿了信就连同自己的一起送到御前来,此刻甚至还津津有味地听皇帝和刘太监两人一唱一和地拿裴元打趣。
“这画你看过了?”
“回陛下的话,裴大人专门给臣看过了。”
“觉得画得如何?”
“裴大人学识渊博,臣不好品评。不过……”
关宁业抬头看了一眼被皇帝拿在手里看了又看的画,“不过臣听说林大人对此的评价是匠气太重,他俩同科又是同僚,想来这个话还算中肯。”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