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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价最高不过二两,这里居然涨了数倍……”“辽东糯米……辽东……”
彻夜苦思,总有疑点,最可疑之处便是那虚高数倍的辽东糯米,正常糯米二两一石,这辽东糯米竟然是十五两一石。
思至天色将明,胤禛揉了揉眉心,放下纸笔,到案边小榻浅眠。
这次,他又做了一个梦,和前几次不同,这一回,他所梦见的正是当下。
康熙三十四年,五月初九。
奉旨巡查河堤的第二日,太子回宫查看往年工部账目,胤禛留在堤口继续审问河工和督办官员。
回府当夜,暴雨如注。胤禛一遍遍翻看账册,发现单价不对,米行也不对。
次日他立刻进宫找太子商议,太子却对他说:“佟世禄扛不住压力,昨夜于府中自刎谢罪,他留了供状,并供出工部、户部共犯数名。孤已下令将涉事之人全数羁押,待挨个审问完毕,再交由陛下决断。”
胤禛沉默片刻,看见太子书案上摆着几本账册。
“殿下,这便是工部往年的采买账目吗?”
太子略一顿,点头,“正是。”
胤禛翻看几眼,指着账册上“广储粮庄”一处,“殿下,此处可疑。前面几年都是选的京城颇有名望的米行,去年却无端换成这家,这个‘广储粮庄’我从未听说,从账册上看他们要价颇高,其所谓辽东糯米何至于高出寻常糯米数倍?我们去这里,查个清楚如何?”
太子却按下他手道:“辽东糯米孤倒是略有耳闻,那里的糯米黏性好,更适合防御工事。你说的这个地方我昨日看时也起疑,但佟世禄既已招供,眼下要紧的是继续追查被他敛下的银子。”
太子抽走账册,递给胤禛一个本子,“这是在佟世禄遗书里发现的,里头记着他名下私产,你带人去查封了。”
胤禛领命去了,抄家回来后,他听到一个消息:一名姓赵的河工失足坠下河堤,溺亡在了永定河上。
“……”
“苏培盛,备马!”
苏培盛守在外间打瞌睡,四阿哥房里的灯几乎亮了一夜,他便也睁眼睁了一夜,刚睡下小半个时辰,忽然被四阿哥一声疾呼惊醒。他忙打起帘子,还没进得屋内,差点和四阿哥撞上。
四阿哥穿的还是昨日那件袍服,衣摆缀满泥浆,也不披衣,急匆匆就冲进了雨里。
“快,快去备马!你去拿伞!”苏培盛吩咐小太监备马又备伞,但四阿哥几步就迈了出去,哪里还会等伞?四阿哥连他也不等。
始料未及,不知四阿哥着急忙慌要去哪,未免有个万一,苏培盛只好跟着追进雨里,“四爷!等等奴才!”
小太监刚把马从马厩拉出,还没来得及套马鞍,四阿哥一把撇开他,直接翻身上马跃出角门。
“四爷!”苏培盛被马蹄溅了一脸水,望着四阿哥远去的背影着急万分,赶忙催促身边几个护院:“你们也上马去后头跟着去!快去!”苏培盛恨不得自己上,可惜他不会骑马。
扶摇原不知这事,只是四阿哥出去时搅得前头一片兵荒马乱,消息才传到了正院。
雨尤在下,檐角水帘飞泄,扶摇叫苏培盛前来问话,可苏培盛也答不出个所以然。
“究竟是怎么了……”望着屋外骤雨,扶摇心底陡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好像有什么即将发生。想起搬出宫后四阿哥身边还没几个正儿八经的护卫,不太妥。
虽然目下只是康熙三十四年,距四阿哥暴露野心还有很久很久,但眼瞧着这个闲散皇子是越来越不闲散了……
“唔……”沉思一会,扶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