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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你有什么要说?”胤禛掀袍,俯首跪地,“太子已将此案陈说分明,儿臣无有添补之处。”
康熙淡淡扫过他面容,对此回复无怒无喜,似乎早就料到,但不叫胤禛起身,也不再看他。
“永定河决口处着用库中备用石料填补,每方石必以三蒸糯米浆浇铸。太子,你来监工,若那灰浆插进半寸匕首,朕唯你是问。”
“儿臣遵旨。”
“赈济事分三等,壮丁日领稠粥三合,妇幼加发茯苓糕二两;六十以上老者赐藿香正气散,着太医院在粥里掺雷公藤粉防时疫。另修堤民夫每人日给盐渍萝卜干半斤。胤褆,由你去盯。”
胤褆迈步上前,跪地领命,“儿臣遵旨!”
“工部侍郎佟世禄凌迟后浇糯米浆曝尸堤口,三族流放乌里雅苏台与披甲人为奴。余下涉事官员待刑部审讯之后再行定责……”
直隶巡抚、工部、户部皆领命,一时间泰半朝官肃然跪地。
修堤赈济事宜一忙就是两个月,四阿哥没在康熙那领到甚要紧的活儿,但他行走户部,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又是一日疏雨连绵。这日是七夕。
李格格和宋格格少见地又一块来请安了,两人绣鞋边都沾着露水。扶摇刚在盛满茉莉的铜盆里泡好了手,正歪在榻上让春溪给她染指甲。
凤仙花汁染就的
指甲色泽是水盈盈的绯红色,将清晨带露珠的红色凤仙花瓣捣成泥状,取花泥敷甲,再用苎麻丝缠紧,覆盖上桑叶或荷瓣,据说静置一夜便可维持月余。
扶摇是陡然来的兴头,便叫春溪摘来花瓣,现给她染上,也不必用什么苎麻丝、桑叶了,只要能过了今日就成。今日可是七夕呢,许久没有过个像样节日,怎么也得摆弄摆弄。
“福晋万福。”
“有几日没见,二位可还过得好?”扶摇笑意盈盈,“瞧我这手上忙的,就不拘礼了,请自坐罢。”
三人说闲话,无非是李格格养的茉莉又开花了,宋格格养的碗莲却被摔了,李格格嗤宋格格没手腕,养得手下人毛毛躁躁,宋格格反击李格格太严苛,唬得底下人个个想往外跑。
说了两句,气氛便紧张起来,李格格眉心一拧,“是哪个下人竟然起这样念头?我屋里不好待,你屋里就好待了?”说着向扶摇方向略一倾身,“若真想往上爬,那也得求着福晋,听过水往高处走,没听说水往底下流的,怎么就求到姐姐那?”
宋格格被呛得脸阵青阵白,“你手底下的人,你不知道还问我来?”
“姐姐倒是说说看,我屋里统共这么几个人,究竟是哪个吃里扒外的想往别处跑?”
“我不说,说了你又得用私刑!”
听到“私刑”,扶摇皱眉,李氏宋氏登时双双住口,小心翼翼朝她望来。
“其实……也算不得私刑……”李氏讪讪解释,“就是让他们少吃一顿两顿,碍不着”
她话未完,扶摇冷眼瞥去,李氏忙自掌嘴,“妾身知错。”
“李氏,放你屋任你使唤的,纵然是奴才,但那也是府上的奴才,是四阿哥的奴才,不是你自个的。今后你屋里但有赏罚事宜一律来禀过我再说。”
“……是。”
“行了,都回去罢。”
下逐客令了,两人却都没走。
李氏宋氏对视一眼,竟都扭捏起来。
“怎么了?”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双双离座下跪,恳请道:“奴婢们进府多日,如今想求福晋一个恩典。我们,我们想和家里去封平安信。”说